他像是一只提线木偶,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前路与归途。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道身影,瞬间所有的迷茫都散却了,他隐隐明白,自己的游荡就是为了找寻前面那人。

他想唤一声对方的名字,该怎么称呼呢……

司老师……或者直接叫名字,司…檩……

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令人厌烦的嗬嗬声。

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看着自己尖锐的十指朝着对方扑去,好在司檩有所察觉,回首就是一刀。

但幸好,只扎中了肩膀。

司檩……

“嗬嗬……”

司檩的眼里划过错愕:“腿哥?”

司檩满身鲜血,眼里尽是孤寂与落寞,他如果能闻得着味儿,此刻空气里应该都是甜涩的血腥气儿。

司檩像是刚经历过一场痛苦的奔波,他想抬手安慰安慰对方,可看到自己指尖的利爪却生生顿住。

饿……

“嗬……”

好想吃……

可是不能吃。

不能吃的。

他知道自己张开了口,手再近一点就能刺破对方的皮肤。

为什么不阻止?

为什么不躲?

司檩面上全是疲惫,他等了好久都只看见腿哥在空气中直直哆嗦的手臂,他无奈一笑:“丧尸总不能还犯羊癫疯吧?”

可心里到底是软了。

他怎么能让乌弃云对自己下手?就算乌弃云现在毫无意识已经死去,那也未免太残忍了些。

可如果迟早要死于丧尸之手,那司檩希望对方是乌弃云。

大雨滂沱,荒凉的高楼大厦间,一个有些落魄的孤寂身影牵着一个绳索,后面跟着一只失而复得的迷茫丧尸。

一人一尸游荡在这空无一人的城市里,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司檩倏地惊醒,外面电闪雷鸣,竟然再次下起了暴雨,好像昨日晚间的天晴只是南柯一梦。

身旁的乌弃云紧紧抓着他的手,眉头锁得很紧,口中不断呢喃着什么。

司檩已经习惯了乌弃云每夜必做的噩梦,他侧过身体不太熟练地轻拍乌弃云的肩,靠近后他才听清乌弃云口中一直在呢喃他的名字。

“司檩……”

司檩低头亲了下乌弃云紧锁的眉心,乌弃云似有所感,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