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瀚似有所感的抬起眸，恰恰好撞上一脉弟子们悄咪望来的视线。

他微微一笑，长眸弯起，十分友善。

偷瞄的弟子们忽地打了个寒颤，连连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

白瀚疑惑地眨眨眼，然后望向江常宁：“我很可怕吗？”

江常宁正在观察迟迟入场的四脉，闻言回神，“嗯？你说什么？”

白瀚撇嘴：“我说，我长得很可怕吗？你们一个二个像躲鬼一样躲我。”

江常宁艰难地收回视线，抽空看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一眼。

白瀚昂起下巴，长眉飞舞，等着江常宁夸他；

江常宁看着看着，忽然笑了一声。

白瀚：“？”

江常宁往他旁边侧过一点，低笑道：“你现在就像讨宠要撸毛的小猫咪，摇着尾巴问我你可不可爱一样。”

白瀚：“！”

他蹭地一下往后跳开，还撞倒了一把椅子，声响极大，唬得木三等人齐齐望过来，目露疑惑。

“你——”白瀚恼羞地瞪江常宁，撇过脑袋，哼了一声。

没过几个呼吸间，他又悄悄扭过头，偷看江常宁，然后正正好撞上江常宁玩味般的笑容，被他抓了个正着。

白瀚呼吸一滞，又气又怒又羞，回身扶起椅子，一屁股坐上去。

江常宁笑眯眯地挪开视线，不逗他了。

木三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二丈子摸不着头脑，一脸懵。

知道白瀚身份的林青嘴角微抽，心情复杂。

这普天之下，估计也就江常宁敢这么逗准神兽白虎了吧。

江常宁和白瀚闹了几嘴再回头去看四脉时，发现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四脉主事人已经现了身，场内开始遍地喧哗。

观众席那些过来看热闹的商人们齐齐起身，往四脉入场处眺望，面露兴奋。

他们的讨论声或大或小，随着风远远荡开后，江常宁听得一清二楚。

——“那就是曲城主吗？我还没见过他的模样呢。”

——“哪呢哪呢？给我指一下呀！”

——“喏，看到刚进来的那群人了吗？走在最后面，头发用金色飘带竖起来的青年。”

……

曲家四脉入场弟子的穿着打扮几乎一模一样，江常宁顺着那商人的指点往前看去，视线落到了走在最后的一人身上。

那人似是若有所感，缓缓抬头。

一脉少主江常宁。

四脉主事曲梓期。

两人隔空对视，明明相隔大半个会场，视线却忽地黏着在一起，而后一触即发。

曲梓期在空中飘荡的视线微顿，若有所思地巡视一圈，他能感到有人在看他，却找不到刚刚那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