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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想他也不容易,谁愿意一生下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呢?精神的病态也是一种残疾,他勉强亦算是个需要他人关爱的残障人士。那我对他好点,四舍五入就是向特殊人群献爱心了。

“那就不理解吧,但案子你还是得接。”我半跪下来,双手搭在他脚踝处,轻轻揉捏,语气有些狗腿道,“脚还疼吗?我给你捏捏?”

他没有避让,也无呵斥,只是有些厌倦地看着我:“你对你的朋友可真好,现在像你这么‘正常’的人都很少见了。”

我假装听不出他的挖苦,笑道:“那是啊,我人这么好,无论做我的朋友还是做我的男人都会很幸福的。”

他唇角露出点笑意,我刚以为他有点软化,就听他说:“只是做你父母实在很辛苦,养了你这么个不听话又烦人的小孩。”

打人不打脸,扎人不扎心。

我霍地直起身,有些笑不出来:“你到底帮不帮?”

“一个月别来烦我。”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也真是苦了他了,为了不让我烦他都拐弯抹角到这个地步。

“小石的事我怎么也得帮一下,完全避开你有点强人所难。”我也不是不肯,只是的确有些为难。

十年我都等了,难道还会在乎这一个月吗?

现在我死皮赖脸纠缠他,与其说想要占有他和他甜甜蜜蜜过一生,不如说这种行为早已成为一种执念,只是凭着一股“不甘”才坚持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