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宗威唯恐他女儿冒失而贻笑,于是挑明地说:“你不见他所用的兵刃独特?那是‘子母金环’!”
“啊!原来是他!”甄玉珍终于恍然地说:“怪不得呀!他叫‘子母金环’,他果然是‘泰山’,怪不得他嗒嗒地走了。”
沈如婉幽幽地说:“那凤姨……”
“凤姨之事,也只有再从长计议了。”
沈如娴黯然地回答着。
寡欢的何止是她们妹妹二人?大家的心中全都感到戚戚呢!午时三刻。
日正当中。
麦小云兄弟如约的又来到了天都峰顶。
这一次,廖不一和潘松秋已经就近的在那里等候了。
“二位前辈。”麦地铭见了就拱起双手,谦谦地说:“我们好久不见了。”
“唔!”廖不一漫然地应了一声说:“岩不是你们兄弟欺天罔上,倒行逆施,我们还不一定会再次的朝相哩!”
“晚辈兄弟一向念兹比兹,慎言慎行,怎会有倒行逆施呢?”
廖不一两眼一睁说:“背叛地狱门算不算是逆施?”
“算。”
“杀害老菩萨算不算是倒行?”
“算。”
廖不一衣袖一拂说:“那就是了。”
“前辈的意思莫非以为干这神人共愤之事乃我们兄弟?”
“难道不是?”
“前辈经历了么?”
廖不一怔了一怔说:“没有。”
“前辈看见了么?”
“也没有。”
“那就是了。”麦无铭嘘出了一口气说:“火烧地狱门,毒害老菩萨井非我们兄弟而是另有其人。”
“但有人言之凿凿。”
麦无铭据理以驳,他不卑不亢,不威不屈。
廖不一不住的观察,不住的打量,因为,理亏心就虚,可是眼前这个少年人的脸上却始终蕴着正气。
他不由迷惑了,但仍强自地说:“地狱门隐秘,地狱门天险,除去了你们兄弟,谁会有这么清楚,谁又有这个能耐?”
“晚来虽然未敢明指,但前辈可曾想到过古人所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播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
“这……”廖不一略一沉吟说:“但对方乃是望重武林,而你们……”
麦无铭随即接口说:“司马懿中途变卦,洪承畴老来失节。”
廖不一摇一摇头,他继续着未竟的话说:“而你们毕竟是少年心性,有道是‘嘴上无毛,做事不牢。’若没有确切的人证,我老人家可相信不过,只有错杀……”
“阿弥陀佛!”
山崖口忽然响起广一声嘹亮的佛号,紧接着,掠上一条黄色的人影来。
这条人影乃因身穿黄衫,面蒙黄纱,看他的样子,听他的语声,倒有些僧俗不分,当然,口喧佛号的也不一定全是出家人。
还有,黄纱蒙面人身形快速,姿态美妙,上冲时,像黄鹤凌霄,接着,一停一顿,旋回层起,身翻、势转,下泻时如苍鹰攫食,然后停立在山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