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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娆心尖颤了颤,垂了垂眼。

突然很安心。她很想抱抱他,如果不是这里有太多人的话。

顾淮之将一切尽收眼底,对她那点儿小心思倒是了然,他无声地扯了下唇角,摇了摇头。

这么一个不痛快的小插曲似乎无伤大雅,很快被所有人选择性遗忘,抛之脑后。一行人在西府鱼庄玩了一圈儿,似乎也很痛快。

顾淮之压根没空跟她耗,来这里是有正事,管束她是顺便。他也没难为她,只口不提刚刚的事儿。

只是临走的时候,他才将话题扯回了一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不顺心,还是有什么不合你意?”

顾娆稍怔,没料到最后是他知道得最清楚。

都以为她喜欢把一种做出成就就抽身,属于任性的玩票兴致,其实不全是。她确实喜欢不断寻找新的目标,不过也掺杂了点别的东西。最初辞退首席小提琴是因为友情的终结,后来放弃油画是因为兴致变质的画展……

“这次不是。”顾娆摇了摇头,难得没跟他犟着来,轻声笑了笑,“我真的想试试看。”

“其实你可以和家里说,没人会谴责你。”顾淮之意态散漫,同样难得的平和。

顾娆哦了一声,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些年他对自己都这么温柔一样。尽管事实是,他们以折腾对方为乐趣。

顾娆想着,终于忍不住狐疑地看向顾淮之,越想越不是事儿,“你这么关心我?”

“自然是好奇,你有没有什么把柄可以拿捏。”顾淮之眉梢一挑,不以为意。

这话听着,确实比关心她有说服力。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已经被顾娆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