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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肆神色淡淡:“退学申请我已经提交了。”

“你他妈提交个屁!”高违骂道:“申请老子给你从学院偷了,现在就压在我床板底下。”

程肆撩起眼帘,须臾,打出张让人心软的牌:“师兄。”

高违怒目的姿态一下子被这两字打得软下来,也不嫌脏,弯腰在沙发上坐下。他垂着脑袋,胳膊搭在膝盖上。

程肆说:“替我和叶老头说声抱歉。”

高违梗着脖子:“自个儿说去!”

程肆去冰箱拿了两瓶水,看了眼瓶身递给他:“喝吗?还没过期。”

高违拧开瓶盖,一口气灌下去半瓶,说:“我就问你三个字,为什么?”

程肆敛着眼睫,淡声说:“没别的原因,你就当我课题做不出来。”

塑料瓶身被捏得变形,高违骂道:“滚他妈的,好歹编个像样点理由。谁用这个理由都行,你用谁他妈信啊。”

程肆打开瓶子喝了两口,静默数秒,低声说:“师兄,我暂时不想在这儿待着。”

两个大男人,在这灰尘满地的房间坐了半晌。也不知过了多久,高违将剩下的半瓶水也喝干净。

他轻叹一口气:“行。你不想告诉我们原因,我也不强求。只有一句,老师和我,永远等你回来。程肆,你得记得回来。”

程肆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起身去卧室收拾东西。高违问道:“就这么着急,非得今天赶回去?跟我去实验室见见叶老,他老人家天天嘴边记挂着你,对几个研究生的师弟师妹,整天嚷嚷着让向你学习,都快被研一刚进来的那伙打印照片贴床头,逢考试孔子都不拜就拜你。”

程肆:“……”

行李箱压根没动过,怎么来的又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