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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的汤圆已经漂了起来,勺子却只是重复着搅拌的动作。

蓦地,她关掉火,直奔回房间。

言柚把那个专门放置言为信遗物的收纳箱拿出来,一样样地翻看,看过无数遍的相册、一页不曾漏的日记……此时再一次从头开始看。

与此同时,近两千多公里之外的首都。

夜深露重。

年轻的男子与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坐。

傅宪成,是当年与梁令同一项目组前去s市调研的专家,也是梁令的好友。

这不是程肆第一次因为那场意外找到他。

佣人上前,添了两杯茶。

“的确是意外。”老人沧桑的声音缓缓道,“阿肆,爷爷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么多年了,何苦还纠结于当年那场意外。你也该放过自己,你奶奶最是疼你不过,老人家在天上看着你这样,哪儿能放得下心。”

程肆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半口。

喉咙干涩,喝下去的茶水却仿佛丝毫没有起到滋润作用。

“您还记得言为信吗?”他问。

傅宪成颔首:“那个年轻人,很果敢。如果不是意外,他也是前途无量。”

程肆恳求:“您能再告诉我一遍当时的情况吗?”

傅宪成叹了口气,说:“十多年过去了,我至今想起来都还是后怕。”

老人缓缓道来。

意外发生的前一刻,他们一组人还在就调研中的某个问题坐在一块儿研讨,谁都没有想到,当时的看似平静安逸的大海,有一块礁石等待着邮轮靠近。

慌乱瞬间发生,一望无垠的蓝天碧水,象征安全的陆地用肉眼都看不到。那一刻,换成是谁都无法镇定下来。

救援迟迟未到,救生艇不够,优先让老人女性与小孩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