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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个对三四岁还没上幼儿园的小孩,都能因为喂了几次流浪猫而打骂、关小黑屋的人,年纪更大一些之后,还会用什么样的惩罚与刺激来对他?

怎么可能像他道貌岸然撰写的,仅仅是粉观察记录。

言柚甚至不敢去想。

程术知拿着打火机,翻看完后从一角将那册观察记录点燃,等燃过一半,丢入脚下盆中。之后循环似的再去拿那一摞中的下一册。

从头至尾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那段时间,他倒是常去一个人找郁清雅。”程术知每翻阅一册,就烧掉一册,道,“不过他妈很少见他,也没有要拿走抚养权的意思。所以次数多了,被冷待多了,也就渐渐去得少了。我没拦过,一个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渴望什么。爱与欲,是没有界限的。”

言柚愕然抬头。

程术知,是否也曾试验过,想让程肆成为另一个“他”。

他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无处宣泄,所以也想让儿子,成为寄托?

令旖的存在,那一杯水里致幻剂和春/药,是不是也同样是他计划之内的实验。

言柚望着那一沓半米高的记录,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你不配当一个父亲。”她说。

程术知:“无所谓,这并不是我向往的身份。”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用来满足自我掌控欲的工具!”言柚嗓音发颤,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程术知并没有反驳,他只是继续,一页页烧掉桌上的东西。

“他没有按照你所设想的路走是么?他更没有成为你期望的‘实验成果。”言柚看着那些纸上的文字被火舌缓慢吞没,火光印在她的苍白无力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