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遐付了钱出门,在便利店门口找了个暗处的位置坐下,随手拆了饭团,听女孩子轻轻娇娇地抱怨。
他望着清冷的夜色,笑了下:“不怪你,刚忙完。”
这时他的疲倦已掩盖不住,食物和饮料也没法在短时间内让他恢复精力,可听到她的声音,似乎好了点儿。
但晚上风大,他没打算说太久。
“进去,外面风太大。”他嗓音微微沙哑,“我吃完就回去。”
那头静了一阵,她轻声应:“那我挂啦。”
谢云遐“嗯”了声,彻底安静下来,他随手摘了耳机丢在桌上,拧开饮料盖,仰头喝了半瓶。
饭团还是温热的,几口就没了。
桌上还有碗面,还没碰,谢女士的电话来了,
谢云遐轻啧一声,不过去了趟洛京,什么事儿都找他身上来。先是坐了一天飞机,晚上饭都没吃一口,就去了射击馆叙旧,坐了一晚上,临走前又不得不答应了长辈的请求。
这阵子他烦心事有点儿多,本来安分的射击队也不知道开始闹什么,还有个缠人的新人。
又来个体大射击队。
烦。真的烦。
除了小天鹅,个个都给他找麻烦。
谢云遐接起电话,懒懒地喊:“妈。”
电话断断续续说了几分钟,他耐着性子应了,眼神无焦点地看着校园无人安静的路,桌上的面逐渐失去热气。
谢云遐闭上眼,随口应了句什么。
夏夜晚风簌簌,树群沙沙作响。
小道上路灯孤单直立,落下一片小小的、孤单的光圈,照不到便利店外的男生身上。
他独自坐着,大半的身影在暗中。
忽然,小道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跑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