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师兄

七宝项链 葡萄 12886 字 2022-09-20

不想回到还是真正的血圣兽的时候吗?

不想回到还没有被杀死,没有被背叛的时候吗?

杜随笑笑说:“那咱们准备准备去吧。”

金墨皱眉:“不是咱们,只能一个人去。”说着把妙心珠给了杜随一颗,“我拿着一颗去,你拿着另外一颗,留在这里,等你想要我回来的时候,用法力催动这个,我就回来了。”

杜随一惊,他竟然要自己一个人去。

她不怕分离,可这是穿越时空的分离,如果一不小心,从此就迷失在时间洪河里,永生不能再相见。

为什么金墨可以这么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好像根本不在乎分开。

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是因为他终究不是人?

还是因为自己终究陷得比他深了?

或者是他对他自己的力量太自信?

杜随一时心中纷乱,患得患失,自怨自艾的心也都起来了。

金墨完全没想到那么多,只是兴高采烈把珠子往杜随手中一塞:“你把法力输进去试试,我去隔壁,你起念默想让我过来就行。”说着就跑到洗手间去了。

杜随无奈,依他试了一下,只见五彩光芒一闪,金墨也没穿墙,也没飞行,甚至也不是瞬移,就出现了在她面前。

金墨很得意,扬了扬妙心珠说:“怎么样?”

杜随面露愁色:“这只是空间传递,又不是时间,你怎么知道一定可以?”

金墨不耐烦了:“我知道一定可以,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

杜随有些恼怒,又有些黯然,不过金墨从来不曾进化到可以体会这样细微情绪,不由分说,盘腿坐下,握着自己那颗妙心珠,也没见怎样动作,又一阵五彩强光,杜随几乎要遮上眼睛。

等到强光散去,杜随一看……

金墨还在。

…………

但是似乎陷入深深的熟睡中。

杜随上前摇他,毫无作用。

看看他白皙漂亮,还有点可爱的面颊,杜随咬咬牙,做了一件从来没做成的事情:狠狠地掐。

果然,还是毫无反应,看上去还傻傻的幸福状。

继续掐。

直到金墨脸上布满月牙状指甲印子才住手。

原来是只有灵魂穿越。

或者说得高级点,元神穿越。

杜随释然了一些,这样才符合能量原理吧。

支着下巴颇想了些玄而又玄的问题,外面天色就黑了。

杜随决定实验到此为止。

握住手上的妙心珠,杜随催动法力,默念要金墨回来。

这次果然费力了许多,甚至有股强大力量似乎要把自己拖出身体。

好容易把持住,终于五彩光芒闪起,又熄灭,对面已被掐成猪头的金墨睁开了眼睛。

他居然没发觉脸上疼,怔怔发了会呆,开口说:“之前带回来的龙蛋呢?”说着起身找了半天,终于在旧旅行箱里找了出来,抱在怀里,脸上神情竟有几分似叹息。

杜随惊讶之极。

金墨宣布说他要把这蛋孵出来,不遗余力。

杜随追问之下,金墨终于说出了原委。

原来一心要去体会真正的航海时代的金墨,准确说是金墨的元神被妙心珠的力量带了过去,但是着陆地点是在海洋里。

当然,元神也不怕水。

可是这样巨大的能量波动却引来了这片海洋的主人的注意,这里是北海,主人当然就是北海的龙。

元神一般人看不到,龙是能看到的。

如果金墨是连身体一起穿的,自然不用害怕,可是元神却什么法力都没有,只好逃窜。

这恐怕是血圣兽有生以来第一次逃窜。

北海的龙自然紧追不舍,两人,不,两只动物风驰电掣,一逃一追,来到了直布罗陀海峡。

这是地中海的入口,地中海的龙自然不能看着北海的龙犯禁不管,两只龙就大打出手。

金墨趁机逃脱。

然后就被杜随弄回来了。

可怜血圣兽大人要去视察航海时代的风俗人情,被欺负了不说,除了海里的鱼虾蟹蚌,海龟水母,只见到了两只龙,连一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杜随看着金墨怀里的龙蛋,叹了口气:原来地中海里那条倒霉的龙竟是被金墨连累的,最后还所托非人,撑了那么多年,硬是又把后代的希望寄托到这不负责任的血圣兽身上,还没出来的小龙差点被当预定好的夜宵。

一啄一饮,莫非前定啊。

也不知那龙上辈子欠了金墨什么。

金墨发觉到穿越不能带着自己的力量一起,对妙心珠的兴趣就跌到了谷底,不过还是怀抱龙蛋,懒洋洋地问了一下杜随:“你要试试吗?”

杜随认真想了想,还是点头。

有了金墨的前车之鉴,杜随走到卧室,上了床,盖上薄被,才对着手里的妙心珠用力。

金墨让她默想要去什么时代,杜随想来想去,觉得穿越太多,竟倒了见所有古代名人的胃口,一时间脑子里只出现了三个字:“随便吧”。

突然间轻飘飘仿佛灵魂离体,一股巨大的引力让她天旋地转,五彩光芒强烈到能刺瞎人的眼睛……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杜随从漩涡中挣脱,发现自己轻飘飘着地,落在暗红的,磨旧的,有些地方已经掉了漆的木地板上。这种木地板是整块的木条,从屋子这边铺到那边,很有点粗犷的精致在里头。

似乎是五六十年代的风格,高高的屋顶受了苏联的影响,但是,家具大都还是旧式红木的,屋子里阴阴的,外面的爬墙植物挡掉了大部分的阳光。

这……难道我只穿越了这么点时间?

杜随郁闷地想。

我虽然说随便,也不是说就要找个我很不喜欢,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时期啊。

第四十四章回外婆家

房子倒是挺宽敞,杜随轻飘飘往前走,似乎都无人,过了客厅,还有几间卧房,这到底是五十年代,还是六十年代?

窗口望出去外头静静的,并没有想象中大跃进之类的热火朝天的模样,只看得见植物葱茸,已是近傍晚的时分,外面不远处有条小路,偶尔有下班的人路过。

杜随想看时间,墙面上古色古香的一面钟:四点半。

原来还没到晚高峰。

这家应该没人罢。

杜随对这个时代并没丝毫兴趣,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就当另类观光好了。

正在找大门,突然一个房间有点动静传来。

原来有人在家啊。

不知不觉,被好奇心驱使着,杜随走到了声音传出的房间门口,习惯性伸手去推门,手却穿透了门,接着身体也透了过去,杜随第一次体验到这感觉,心里觉得怪怪的。

窗口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

杜随走近一看,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长得颇为清秀俊美,一头长长黑色直发,可惜的是必须坐在轮椅上,这样一个花样的女孩儿。

这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衫,样子虽然老,质地却很好,在这种时代,应该是说明她家家境还不错。

轮椅很笨重,工艺粗糙,也很简陋,但是在那个时代,大概已经十分难得。足见家人对她的关爱。

杜随低下头看她的腿,两腿俱在,细细瘦瘦地藏在两条空荡荡的裤子里,看不出什么问题。

细看下来,这女孩子长得竟然和自己有七分相似,只不过更清瘦些,下巴尖一些,脸色苍白些,神情气质也不大像。

不过眉眼轮廓倒真是差不多。

难道……杜随古怪地想,这是我的前世?

我前世是个残疾人?

突然,那女孩一脸欣喜地回头:“姐姐,你回来了?”

门打开了,一个二十出头,扎辫子,脸色十分健康,穿着蓝色布衬衫的女孩探进头来,笑着说:“死丫头,耳朵那么尖,本来还想吓你一跳。”

轮椅上的女孩高兴地笑了。

“爸妈他们还没回来?你等着,我去做饭,饿了没?”蓝衬衫女孩忙里忙外,十分利索。

这个女孩也高兴地费力转动着轮椅,跟着她姐姐跟前跟后。

然后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都下班回来了。家里一下觉得狭窄起来,十分热闹。

饭菜做好,满屋飘香,一家人围着饭桌,吃得和乐融融。

杜随坐在一张藤编的沙发上,托着下巴看着这家人:那个姐姐她看着也异常亲切,似乎。

金墨一直也不招她回去,也没人能看见她,就算她在沙发上横躺,打滚,前翻,后翻,也没人看得见,也没人理会。

杜随百无聊赖起来。

突然,那个一直管女儿们叫“大丫头,二丫头”突然正经起来,对大女儿说:“兰芝,你……”

杜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也没听真切后面说什么。

这个名字……

兰芝,是自己的外婆的名字。

对了,外婆说过,自己有个得了小儿麻痹症,双腿不能行走的妹妹,后来奇迹般治好了,跟着自己的老公去了贵州,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早早去世了。

原来,自己的穿越竟是来参观外婆的青春时代吗?

杜随终于也感觉到了什么叫满头黑线。

真傻啊,还在想什么前世,难道前世今生容颜就会相似吗?说不定是个男人呢。

容颜相似,不应该是血亲吗?

金墨还不叫她回去。

这时代也没什么娱乐,饭后又没有电视,爸爸居然拿出一本巴尔扎克的给大家念听,三个已经成年的儿女乖乖围坐在灯下,听爸爸念。

这场景在充斥着电视,动漫,电影,游戏,网络的时代来的人看来,简直单纯得难以想象。

但是,那个爸爸念得很认真,那三个大孩子听得也极为用心,随着抑扬顿挫但有些低沉的朗读声,空气里都渐渐弥漫起一种叫人心动的温暖空气,干净,明朗,如同秋夜的桔色灯光,如同在刮风的时候突然忆起已经渐渐消失的旧时光,如同妈妈年轻时曾经用过,如今已经收起来作了搁物边桌的缝纫机。

杜随忍不住也侧耳倾听起来。

虽然是已经看过的书,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把心都沉浸进去,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给自己买的童话书,因为认不全字,很多字都是跳过去踩的,弄得一知半解。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啊。果然是时光不在,转眼间自己就会要三十,四十岁了。明明七八岁时候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明明高中时代还像在昨天一样。

而外婆,记忆中始终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外婆,竟然也有过这样怒放的时候,也有过这样象牙般的皮肤,明亮如星的眼眸,鲜花般的嘴唇。

杜随的心贪恋起来,竟然开始担心不等听他念完,金墨就会把自己叫回去。

好在并没有。

时间悄悄溜过去,一个中篇念完,已经十点半,那个爸爸合上书,喝口茶,伸了个懒腰,“晚了,睡觉吧。”

于是孩子们轮流去洗漱刷牙。

做父母的在灯下慈爱地笑,温暖互视。

杜随突然想起外婆说过她爸爸家成分是资本家,文革时被关过牛棚,受了很多苦,早早去世。

举目看看现在如此和美的家庭,想到也许几年后就要家破人亡,心里刺痛起来。

灵体感觉不到困乏,但是杜随也觉得不自在起来,这就像到人家去作客,主人家都要睡了,自己还赖着不走,实在不好意思。

可是现在走不走,也不是杜随说了算。

暗骂了金墨无数遍,杜随想了想,还是跟着轮椅上的……嗯,那个,应该叫姨婆,回她房间去了。

外婆来帮姨婆上了床,盖好被子,但是可能因为白天没有工作来消耗体力,她并不困,在自己姐姐走了之后,又坐起来,倚在床头,若有所思。

等到全家人都睡了,熄了灯,慢慢进入梦乡,这位小姐还无意睡眠。

就在杜随越来越焦躁的时候,床上的这位轻声,迟疑说:“你……你在吧?”

杜随心里一跳。

而年轻的姨婆终于鼓足勇气,果断地说:“你在,我知道,快出来吧。”

难道,我们家通灵是有遗传基因的?杜随心想。

正想走到她面前,姨婆又说:“昨天,帮我盖被子的人是你吧?”少女轻柔而清朗的声音美丽如轻轻洒满这屋里的银色月光。

不知道为什么,杜随觉得这可能是这个残疾的女子这辈子所能发出的最美丽的声音。

就像鸟儿们在求偶时才能唱出最宛转动人的歌。

随着这句话,一个人,不,一个人形的东西慢慢从银色的月光中走出来,身上也闪烁着银色,如同诞生于这月光中,后面半截跟出来的是马的身体,还带着一对羽翼,蓝色的长发,俊美如天神的面庞,四蹄轻踏,无论是人的部分还是马的部分,每一块肌肉都完美如同大理石雕塑。

床上的女孩睁大眼,如梦如幻。

可惜这么浪漫的时候,旁边还有个看不见的灵魂参观。

杜随苦笑:老熟人啊,是英招兄。

难道说英招死去的恋人,竟是自己的姨婆?

看来自己不能叫他英招兄了,竟应该叫姨公?

英招轻轻走到她床前,说:“我这样子,你不害怕么?”声音低柔,和杜随听惯的爽朗带笑的声音不同。

杜随自动归结为英招发情的声音。

床上的女孩毫无惧意地抬头仰视着他:“你会射箭吗?”

英招不解地看着她。

“你这样子啊,再配把弓,就漂亮死了。”

英招望着她,目光柔和。

难怪,杜随想,那天自己仿佛说了类似的话。

“爸爸讲的希腊神话里,所有人马都有弓的,明天我求哥哥给我找块好木头,给你做把弓,以前我爷爷还在的时候,我在家里无聊,爷爷教过我。”

两个彼此有情的异类,开始无意义的絮絮低语。

杜随在旁边边观赏边感慨生命的奇迹。

突然,英招一招收,一道银光,杜随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英招抓到手中。

“你看够了没有?”英招冷笑说,对这杜随,方才的温柔顿时无影无踪了。

姨婆诧异起来,有点惊慌地说:“你在跟谁说话?”

英招顿时回复温柔语气:“一个闯进来的小鬼魂,不用害怕,我这就帮你料理掉。”

杜随突然被擒住,也颇有几分惊慌,奈何现在英招又不认得她,也不会相信她是血圣兽的某某人,难以求情,总不能说我是床上这位姑娘的姐姐的外孙女,穿越时空而来?

但是听到英招说她是鬼魂,杜随也不禁气结:“你哪点看我像个鬼魂了?”

英招听了这话,仔细打量一番,惊讶说:“居然是生魂?你是修真者吗?……不对,你虽是修真者,却还没到修出元神的地步……”

杜随苦笑说:“英招兄,我不是坏人,跟你这位心上人还有些瓜葛,你放心好了,唉,反正你日后会见到我的。”

英招听到她一言道破自己来历,说话又有些奇怪,不免有些色变,正想细问,眼前便是一道五彩光芒,手中奇怪的灵体就不见了,便是想拦阻,也无从拦起。

而杜随这边,只觉得一道熟悉的巨大引力,耳中还听到自家姨婆娇声问怎么回事,眼前一亮,自己已经回到家里,面前是金墨赫然竟有些带汗的脸。

自己回到身体里了。

金墨拿手背擦了下汗,松了口气,抱怨说:“这破玩意儿不怎样,你的灵体太弱了,我费了差不多一小时劲,才把你弄回来!”

好险,杜随也出了冷汗:幸好还能及时弄回来。

金墨有些恼火,夺过杜随手中的妙心珠,连同自己手里的,就要扔到窗户外头去。

幸好杜随很是了解这位仁兄的性格了,连忙伸手夺回,嗔道:“不要给我好了,怎么说也是个宝贝,岂可浪费?”说着想起来,把梳妆台抽屉打开,把自己收集的灰色史来姆球,淡蓝色水滴状的美人鱼之泪,金墨吃剩下的碧玉菊花螺,类送的一小袋忘忧草种子统统拿了出来,和两颗妙心珠放在一起,说:“我要拿这些穿个项链。”

说着又把自己耳朵上的七宝项链取下来,说:“我这个就做项链坠吧。”

金墨好奇地凑过来:“你学了炼宝了?”

杜随脸一红:“没有。”也是,总不能把这些天材地宝都穿个孔挂起来吧?

“我找李赤师兄去。”

金墨一听,顿时黑了脸:“找他做什么?我也会炼宝!”

杜随侧躺在床上,手撑着头,悠闲地望着忙碌地把珠子们摆弄来摆弄去,认真做着炼宝准备的金墨。

金墨和自己,英招和姨婆,甚至包括黑玉和他老婆,果然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不过,金墨对自己说不许老,不许死,逼着自己修练;而英招却默默陪着姨婆在遥远的地方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陪着她老去,死去。

果然妖和妖的性格,也是大不相同。

究竟哪种爱,更加美丽?

第四十五章杜大小姐置业

第二天,杜随想起了她的执事,可怜的小睡莲,决定把睡莲弄回家来。

她跟睡莲是签过协议的,很容易就能把它召唤来。她还从来不曾召唤过睡莲,这次是第一次尝试。

当时让睡莲做自己的执事,按照峨嵋的规矩,所有收入峨嵋服役的妖都必须有主人的印记,所以签订主从条约是必要条件,幸好如此,现在召唤起来很方便。

签约的时候,杜随的手腕上多了一片小小的花瓣状粉色印记,通过这个,就能召唤睡莲,不过召唤的时候睡莲被强制带到这里来,总是对身体有点不好,所以杜随轻易也不想使用。

高等妖怪会空间法术的,其实不算太少,比如说金墨,连汽车都能带着瞬移,但是非施术者本人,若是别的生命体被瞬移,都会有些不良反应,所以金墨从来不带着杜随瞬移。

此时一来也没别的办法,二来这妨碍也不至于太严重,所以杜随就决定还是使用一下。

法力透入印记中,感觉似乎钻入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寻觅片刻,便有微弱的回应,循之而去,抓住,往回飞撤,一股巨大的冲力,杜随看到自己的印记中冒出大丛的荷叶枝蔓,最后,睡莲自己,“嘭”地一声,跌坐到地板上。

跌下来的,不是变化出的那个美女,而是睡莲的原形,小小的,看上去漂亮小男孩的模样,但是加了一双漂亮的翅膀。那翅膀现在正无力地扇动着,睡莲自己,也小脸苍白。

杜随心疼它,连忙上去把它抱起来,说:“你没事吧?”

小花妖又扇动了两下翅膀,无力地说:“有点头晕。”

杜随歉然说:“我离得太远,又没地找你去……”

小花妖摇摇头:“没事,这个没什么大不了。”

“之前委屈你了,你就在我家住下来,安心修练吧。”杜随给了它一个大大微笑。

睡莲十分高兴,搂住杜随脖子,欢喜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瞬间,金墨正好推门进来,他是在学校感觉到杜随这边有灵力波动,赶回来看个究竟的,结果一推门,就看到这一幕,脸色不免就沉了下去。

杜随连忙对睡莲使了个眼色,连忙说:“它是母的!”

睡莲本来还想配合变个美少女,听了这话,本来变了一半的胸也泄气一般变了回去,气道:“什么公的母的,谁是母的!”

金墨黑着脸走过来,伸出两个手指,把小睡莲提了过去,杜随本不想给他,可还没有反应过来,睡莲已到了他手中,看他两只手指提着睡莲的翅膀,晃来晃去,不由紧张,说:“你别弄伤它!”

金墨本来有些吃醋,此时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母的?难道我不知道花妖没有雌雄么?”

杜随讪讪。

花妖在金墨手中挣扎,两腿乱蹬:“放开我!放开我!”

杜随急了:“你快放开它,它那么薄的翅膀,撕破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