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杀人了”</p>

他说，“不要再去杀人了”</p>

女人摇摇头，语无伦次道，“关心，等一等，今天，我要去777楼，我马上就能找到飞船了，到时候就可以带着那些孩子们一起离开，带小晨离开，不对，小晨已经死了，他没有你那么坚强，他自杀了”</p>

关心咳嗽起来，“777层，你已经找过了”</p>

女人扑到墙边，看着墙上自己用血写的计数，挨个算了算，“你说得对，777层已经找过了901，今天，应该去901”</p>

“”</p>

“五十层楼都是空的，没有碰到一个人，为什么没有人，人都去哪里了我还差7点积分，果然，和电梯写的一样，998层以下都是走廊和房间，那飞船一定在999层999层需要一千积分，再杀一个人，再杀一个人”</p>

女人红着眼睛看向他“关心，我不想杀你的，你是我曾经最看好的孩子你看，我救了你，让你活了下来，只要你不妨碍我杀人，”</p>

她拿着尖锐的刀慢慢走向被绑在椅子上的他，“是时候了，让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狱吧”</p>

他猛地站起来，被挣扎了数日，早就松开一些的绳索被他挣开，关心用肩膀将她撞到在地上，女人又爬起来，将他撞到地上，两人搏斗起来，最后，他还是以体力优势占据了上风，将她控制在地上，抢到了刀，高高举起。</p>

但是刀没有落下。</p>

他们反抗，他们斗争，他们用尽一切努力寻找新飞船，不是为了互相残杀，不是为了对同伴刀刃相向</p>

然而，女人却趁机挣脱了他的控制，伸手抓住他握刀的手</p>

下一刻，她牵引着他握着的刀，刺入女人自己的心脏。</p>

“够了，分数够了。”</p>

她疯狂笑着，“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恨我吧，关心，就算找到飞船了，我也不可能走的，我手上的血太多了，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们在叫我，在求我。”</p>

她是故意的。</p>

故意没有看见他每天悄悄挣开的一部分绳索。</p>

故意伤害他，却又不让他死。</p>

故意让他抢到刀，故意让他恨她。</p>

背后的血墙上密密麻麻画满了计数的符号，是她的精神在对抗着疯狂，将寻找新飞船的执念刻入脑子深处的努力。</p>

她杀了太多的人，就算是她自己，也没有打算原谅自己。</p>

杀了她，获得10点积分。</p>

拿走她的手环，获得993点积分。</p>

1003点积分，关心终于赢得了游戏的胜利。</p>

但当他来到999层时，他看见了他出生的地方，看见了机械化流水线制造复制人类的工厂，看见了他们被框死，被控制，被送去充当诱饵和牺牲品的命运。</p>

唯独没有看见新飞船。</p>

“”</p>

关心放下枪，“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开枪”</p>

苏摇铃的声音在黑暗里极其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考验我，我也在考验你，我不是赌你不会开枪，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开枪。”</p>

关心“如果我开枪了怎么办，你不怕死吗”</p>

苏摇铃笑了“以你的能力和那把破枪，要杀我还没那么容易。”</p>

赵普通震惊“吃人妹妹，你，你不会真的可以躲子弹吧”</p>

黑暗里亮起了一道光。</p>

那是控制台发出的光，因为终止程序后，这一层的灯光也熄灭了，因此，唯一的光源就是控制台。</p>

控制台上出现了小女孩的投影。</p>

罪犯s23933，你的操作失误了，你应该恢复出厂设置，退回原本的复制频率和数量，具体的操作数值我已经告知过你，而不是彻底关闭复制程序。</p>

小女孩的语气严厉起来，甚至叫上了苏摇铃的完整编号。</p>

罪犯s23933，请立刻更改复制参数，重新启动程序。</p>

罪犯s23933，请立刻更改复制参数，重新启动程序。</p>

罪犯</p>

她不断重复同一句话。</p>

苏摇铃“你太吵了。”</p>

一句话，复读机停止了复读，但并不是它听话，而是因为苏摇铃让程序生命强制它闭嘴。</p>

现在石楼的系统里，同时存在监管者和程序生命两个管理员，但由于方兰设置的后手，两个管理者不具备人类的权限，都无法影响复制程序，只能利用电子设备和他们进行交流。</p>

苏摇铃说，“让我做事，得先让我满意，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监管者。”</p>

小女孩沉默片刻，回答你可以进行提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