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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转身就往门外去, 泠琅却叫住了他。

她小声说:“这恐怕不行。”

江琮回头看着她。

泠琅说:“嗯……是白天的事, 没来得及同你说……总之我这几天不方便浸浴。”

江琮默然望了她半晌,微微点头,没什么表情地出去了。

泠琅便垂眸, 握着手中书卷继续看起来。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

烛火昏黄,空气中似还有青年身上的血腥味, 她看得随随便便,眼神扫过纸张,脑子里却在想七七八八的其他事。

也不知那个内鬼找出来没有。从他的神态来看, 似乎是找出来了, 只是进展不顺利。

将欲废之, 必固兴之;将欲取之, 必固与之。

泠琅望着那行字, 忍不住翘起嘴角——要想夺取它,必先给予它,柔能胜刚,弱能胜强。

她撑着下巴, 漫不经心地想, 江琮这么喜欢研读这本书,也不晓得读出什么境界没。在想夺取什么事物的时候, 他也会迂回曲折, 状似给予, 实则掠夺吗?

江琮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沐浴过了,头发散在肩后,披了件空空荡荡的袍子。

他一来,就看到泠琅握着本书冲他笑,笑得他脚步十分犹疑。

“夫人在读什么?”他问。

泠琅说:“在读你最爱看的道德经。”

江琮在她对面坐下,泠琅闻见他身上的气息,皂角清新,兰草馥郁,先前的血腥肃杀已经荡然无存。

他拿过茶饮了一口:“我没有最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