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低眉一笑,“这也不是啥大事。”

灼萝直视着她,简单扼要,“足矣。”

说的刘寡妇微微一愣,心头涌起暖意,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被人记在了心里。

刘寡妇也算是个性情中人,闲聊几句就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她本名叫杨翠兰,因为钱给人冲喜,嫁给了得了痨病的男人。没想到成婚当天夜里,还没等入洞房哪,人就死了,她也就成了寡妇。

冲喜没冲成,还把人冲死了,刘家人说她是丧门星,平时打骂不说,没两年就提出分家,只给了她一间屋子两袋粮食,剩下啥都没给。

她这些年也是艰难度日,靠着干农活得点钱勉强支撑。

她成婚前也是个天真温柔的女子,但生活硬生生把她变成了野蛮尖酸的泼妇。

没办法,村里一些流氓痞子看她年轻守寡,总想沾点便宜,她要不厉害点,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灼萝又问了她,“这次出来婆家人没有一起吗?”

她指了指南边坐着休息的一堆人,“那哪,不过早就分了家,人家哪还能管我?”

听了她的遭遇,灼萝不免生出同情之心,“翠兰姐,以后你就跟着我们走吧,正好我这有三个孩子,我一个人带着,说实话也有点经管不过来。你要是不嫌弃,就帮我带一带,咱们也好结伴一路。”

杨翠兰听了直点头,“那敢情好啊。”她激动的握住灼萝的手,仿佛看到了救星,“我有啥嫌弃不嫌弃的,元家大媳妇,你都不知道,这一路上我自己一个人有害怕,这几个晚上我就没睡好一个觉。”

灼萝笑道:“你也别叫我元家大媳妇了,啰嗦,就叫我小董吧。”

“小董?听着生份。”想一想,“不如我叫你阿萝吧,也亲切。”

灼萝随着她,“行。”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等大家伙休息好,又再次起行。

……

就这样又走了三五日,才翻越一个山头,灼萝粗略一算,怎么也得半个月才能下了山。

村长愁的脸上多出了几条皱纹,他叼着个旱烟袋,没几个呼吸就“吧唧”一口,再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