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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常打她的手心,断不会肿得如此厉害,所以谢杳杳猜测李知憬是因为顽皮,摔伤了手,还笑他娇气柔弱……

被人发现狼狈的一面,李知憬也只在初时恼了那么一下,随后又如往常一样,登上东宫的车辇,可刚坐下,帘子再次被掀开,谢杳杳逆着光问他:“臣能进去坐吗?”

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谢杳杳会做的事情,她放肆的事情做得足够多,毫无震慑之力。

“上来吧。”

谢杳杳坐下,从怀中取出个青瓷瓶,递给李知憬:“这是化瘀消肿的,沙场上难免受伤,比太医署的药好使。”

李知憬轻笑一声,接过,也未道谢,直接打开瓶塞,有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开来,透明的液体滴在掌心,冰凉触感抵消了火|辣灼痛。

“圣人说孤今日朝堂之上驳吏部的奏折言语不当。”李知憬靠着车壁,有一下没一下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语气平淡得好似说旁人的事。

谢杳杳眉头紧锁,哪里就不当了?明明引经据典,条理清晰,堪称典范。

“臣觉得殿下今日所言并无不妥。”

“谢率这话以后切莫再说,圣人乃是明君,不会错也不能错。”李知憬笑得更和煦,阖眼道:“圣人罚了孤,下午必不会宣孤入宫,咱们该去永和坊了。”

永和坊住的多是贫苦人家,巷子幽闭狭窄,许是忌讳凶肆,住得人家不多,铺子显眼,门前挂着白事用的纸灯笼、纸钱,还有一对儿纸扎的小人儿,脸颊红扑扑的带着笑,里头坐着个老头儿,正在扎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