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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憬有那么点害羞,也仅仅只是那么点, 谢杳杳也真是的, 二人独处时夸奖他就算了, 今日还当着旁人的面夸赞,不成体统,夫君再优秀,也要虚怀若谷, 随即甚是慈爱的摸摸小舅子的脑袋瓜,意味深长道:“学习是讲天分的, 不要勉强自己, 换个人比吧, 孤不适合做你的榜样。”

说罢,他昂首挺胸扬长而去,留下谢穆以泪洗面。

许多年后,已任尚书令的谢穆回忆自己在东宫求学的日子,内心都要骂皇帝三万字。

李知憬到太子妃殿时谢杳杳已经睡下,他蹑手蹑脚换了衣裳,掀开帷帐一角钻了进去,小心翼翼躺在谢杳杳身侧,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十分妥帖。

知道是他,谢杳杳转过身睡眼惺忪靠到他怀里,调整到舒服的睡姿,嘟哝道:“穆儿还小,我爷娘不指望他光宗耀祖,只盼他健康平安,你别逼得太紧。”

“那你干嘛要刺|激他?”李知憬轻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手伸至她后背检查被子是否盖严实,生怕她受风着凉。

“我见他书读得痛苦,激励他一二罢了。”谢杳杳下巴抵在他肩膀,不由自主往他脖颈蹭蹭,撒娇意味十足。

可她柔软的嘴唇无意扫过他喉结,李知憬多少有些痛恨自己的定力,身体反应远比思想更快,扶着她后脑勺轻柔的吻她,可这一举动并未令他餍足,欲望反而愈发难消,他眼眸渐暗,想要得到更多。

“不……不行,太医令说了头三个月不能做那什么。”谢杳杳被吻得晕头转向,靠着最后一丝清醒推开李知憬。

可李知憬抓过她的手,脸凑过来,鼻尖挨着鼻尖,蛊惑她:“记得宁庄你误吃了媚药那夜吗?杳杳,疼疼我吧。”

……

李知憬掀开帷帐准备叫水,谢杳杳一掌拍在他腿上,刻意忽视自己酸疼的手臂,嗔怒道:“自己去洗,别让人知道。”

“唉,女子真是无情,你怎能占了孤的便宜之后就翻脸了呢?”李知憬虽未彻底满足,可第一次不同以往的形式在心理和感官上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眼下他心情舒畅。

谢杳杳见他有做吴笙时的恣意,又侍候自己清洗更衣甚是妥帖,便不与他计较辛苦了。

二人相拥而眠,谢杳杳快睡着时,听见李知憬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可是她太困,根本没有精力回应,就被周公拽去下棋。

于是翌日一早,李知憬那模样,就跟她欠了他一千两银子似的,满是怨气。

谢杳杳努力回忆他睡前所言,可根本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应该是很重要的话,否则他不会如此,问他他又不说,她只得陪着笑脸给他布菜添粥。

不想一顿饭吃完,李知憬更生气了,往日里出门前还要叮咛谢杳杳几句,现下起身就往外走,连句招呼都不打。

桃枝心惊胆战,昨日两个人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忙上前询问:“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他在生我的气。”谢杳杳望着头也不回走得极有气势的怨夫背影,重重叹了口气,李狗终究是李狗,这人没救了。

眼看那背影要转过拐角,却突然止了脚步,转过身又朝她气势汹汹地疾走而来。

不苦抄起桌上花瓶,桃枝挡在谢杳杳身前,劝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身怀有孕,有什么事做得不对您多包容,有话好好说。”

“你是不是在装傻充愣?”李知憬未理那二人,红着眼问谢杳杳。

谢杳杳命屋里侍候的人都退下,不苦不情不愿把花瓶递到她手里,做了个砸头的动作,谢杳杳只觉得好笑,莫说她只是有孕,就算她少两条胳膊,揍李知憬还不是小菜一碟。

桃枝从外头合上门,谢杳杳往李知憬跟前走了一步,谁知他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怨气更重:“你不愿就算了,还想打我?”

谢杳杳忙把手中花瓶放回原位,耐心温柔同他解释:“昨夜我实在太乏了,孕妇本就嗜睡,你说的话我没听见,真的没听见。”

“可孤前一秒问你睡着没,你还摇头,不过眨眼的功夫,你就睡着了?”李知憬不信,斜眼瞪她:“谢杳杳,你们蜃楼的人装傻充愣果真一绝!”

去他奶奶的温柔耐心!谢杳杳哄了半晌,心里早就冒火,见他蹬鼻子上脸,当即飞起一脚,李知憬摔了个四仰八叉,罪魁祸首坐在他胸前,一字一句道:“李知憬,你是不是太久没挨打,皮松忘了小爷拳头的滋味?”

“我说睡着了就是睡着了,骗你做甚?”

谢杳杳一气呵成,轻车熟路重复了一遍儿时所为,低头看见他发冠斜着,衣领微开,配合上那张为祸四方的脸,谢杳杳后悔了,他最近总夸她柔情似水,难得有所改观,得,一激动这阵子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