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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面上没什么情绪,转身朝外走,问身边的主簿,“她刚刚说的话都记下了?”

主簿道是。

陆恒道,“着手安排大夫过来,明个本官知会国公爷过来做滴血认亲。”

陈氏惊慌失措,“她是你妹妹!你难道连这点旧情都不顾了吗?”

陆恒扭头望向陆璎,她缩在角落里看着很可怜,可陆恒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他只说,“从你们要她死开始,我就该清算了,种因得果,我没有她这样恶毒心狠的妹妹。”

话落,牢狱里响起陆璎的哭喊,一声一声的叫着他大哥哥。

陆恒挺直背,踱出了诏狱。

墨砚候在狱外,递上请柬道,“侯爷,英国公府邀您过去赴宴。”

陆恒翻开请柬看了遍,心内升腾起雀跃,他强压着笑意道,“先回府更衣。”

——

傍晚时分,陆恒进了英国公府,婢女引着他入群芳斋,是个小宴,只几人在席,傅氏也没刻意分席,招呼他道,“瑾瑜快坐吧,都是家里人,便不讲究那些个体统了。”

她身旁坐着余晚媱,因在家中,打扮甚简,梳笼起的云鬓只戴了一根玉簪,身穿一件滚雪细纱千水裙,反倒更衬的她肤白唇红,人如美玉。

他没好盯着她看,撩起衣摆坐到顾明渊旁边的座上,傅氏打趣道,“瑾瑜今儿这身倒精神。”

余晚媱不经意挑起眸瞥他,他难得换上件象牙白万字穿梅团花锦袍,腰系镶白玉腰带,金冠高束,陡一看真是个风度翩翩的俊俏郎君。

他生性冷漠,又是个最会讲规矩的,老成刚正,穿这身是打眼,可在余晚媱看来,就是个不伦不类的花孔雀,穿成这样,还当是要去哪儿风流,丢人现眼的。

陆恒抿笑一声,眼悄悄飘过余晚媱,发觉她看自己,正欲对她露笑,她却嫌弃的转过眸,根本不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