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啊。”周兮辞看着他：“以后就往前看，你跟阿姨过得好不好，叔叔都在天上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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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姜第二天一早还要上班，六个人的遛弯活动没进行到很晚，等车的时候，邱琢玉说自己没几天也要出国了。

“本来还想等你们成绩出了再走，但我爸见不得我在家这么闲着，就给我定了这周日的机票，跟我堂哥一块过去。”

“这么快。”简凡搂着周兮辞：“怎么你们都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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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不是没假了。”周兮辞摸摸她手背：“再说了你成绩不是还没出来吗，真不行你也来b市。”

“我肯定来不了了。”简凡说：“我们之前不是估分了吗，我今年撑死也就四百来分，就这还是多的，估计连溪大也进不了。”

周兮辞安慰道：“这不是还出分吗？别想那么多，说不定今年卷子难分数线也低。”

“但愿吧。”简凡一抬眼：“车来了，走吧。”

这趟公交不直达，周兮辞和陈临戈是最先下来转车的，正赶上高峰期，他们四个挤在一扇车窗前。

邱琢玉撑着胳膊，快把脑袋伸出车外了，“你们明天几点的高铁啊？”

“还没买呢。”周兮辞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用你们送，到了会跟你们说的，你注意点，小心夹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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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缓缓启动，周兮辞和陈临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直到车子拐弯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打车吧。”陈临戈拉着她走到一边：“早点回去，你不是还要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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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陈临戈招停辆出租车，推着她坐了进去，“我先把车票买了，买几点的合适？”

“你看着买，别太早了，十点十一点这样。”周兮辞坐上车就困，打了个哈欠，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算了，买下午的吧，一两点，这样我们还能吃个午饭，时间也没那么赶。”

“行。”陈临戈看了车票信息，买了两张下午两点十五分的。

周兮辞没出过远门，之前去海岛的行李也是陈临戈帮着收拾的。

她的衣服大多都是过去徐慈英从厂里拿的或者半价买的，比不上外面的花里胡哨，但胜在质量好，一件羽绒服外套能穿很久。

这一次去学校，陈临戈差不多快把衣柜给搬空了。

“这里面放的是最近穿的衣服，还有几件秋天的外套和长裤，等天气转凉了再拿出来穿。”陈临戈又把另外一个大一点的行李箱划拉到面前：“这里是冬天的衣服，毛衣羽绒服秋衣秋裤都在里面，其他的洗漱用品什么的等到了地方再买，路上带着也不方便。”

“好。”周兮辞没插手他收拾行李，只偶尔他问一句要不要带，才会应一句。

“差不多了，要是有什么遗漏的，等开学我帮你带过去。”陈临戈把两个一大一小的箱子推到墙边，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不去洗澡吗？”

“打电话！”

周兮辞咕哝了一声：“林姐……”

周兮辞差点被他一句话说哭，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这么多年一直没放弃我。”

还是上次同样的位置。

陈临戈也跟着喊了声：“王教练好。”

“不是。”

周围人没忍住，全笑了出来。

“丢脸了，别说我是你教练。”王沪生难得开起玩笑：“小心我追到体大去揍你。”

“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到门口，陈临戈拿下挂在墙上的外套递过去：“夜里可能凉，先带着。”

周兮辞摸索着蹦下来，人刚一踩着实地，眼前忽然闪过来一道光，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下，等看清眼前的情形，还没来得及跟陈临戈吱个声，他人也跟着蹦了下来。

“也不是。”周兮辞抬起头：“就是……不想走。”

男生立马站直了，哆嗦着道：“我们怕大爷不让我们出去。”

夏夜比春夜人更多，山野间漫天星河，从山上望下去，城市的星光也如同低垂的夜空。

王沪生没说话，捏起哨子吹了一声。

周兮辞问：“方主任，那我们呢？”

“再坐会。”周兮辞把胳膊搁到他膝盖上，枕着脑袋闷声道：“有点不想去学校了。”

举着手电筒的方平：“呵呵。”

“那万一丢脸了咋办？”

大爷摇着蒲扇，眉头一皱：“不对啊，我怎么没看见你们进学校？”

周兮辞笑着应道：“是啊。”

响亮的哨声穿透黑夜，伴随着她走向更远的地方。

在学校转了这么一圈，周兮辞见了熟悉的人，被骂被安慰被叮嘱，觉得一切都好像未曾变过。

有人嘀咕就没见教练笑过，被他听见又是一通训斥。

“行了，别搁我这儿装乖了啊，你什么样子我还能忘记吗？”林松媛停在教学楼前：“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速度快的话不用。”陈临戈在手机上叫了车，只是离得远，两人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才上车。

“嘟——！”

“忘了。”周兮辞挠挠脸，实在是不好意思。

周兮辞笑着跑远，回头见王沪生正要往跑道上去，喊了声：“老王，等着我拿冠军回来见您！”

“嗯。”陈临戈看了眼手机：“不知道这个点保安大爷能不能放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