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事,我就要将你生剥活杀,不信,你可以尝试一次看!”
燕铁衣冷冷的道:“类似这样的情形,不要再有下次,屠森,否则我向你断言,你的刀
同我的剑势必交锋,你的血或我的血也必将有一人溅扬!”
屠森大喝:“不要再说了,燕铁衣,为着你,不要再说下去,我们上车!”
燕铁衣唇角抽搐了一下,僵木的道:“当然,上车,我与你同行的道路,也就快到尽头
了!”
说着,他转身管自飞掠而去,毫无回顾。
狠毒的瞪视着燕铁衣一阵风也似往上卷去的背影,屠森的表情宛似一条蛇——一条露齿
噬取猎物之前的百步蛇!
※ ※ ※
在来到“大旺埠”的这一路上,屠森独卧车内,燕铁衣策骑跟随,每日的行程相当缓
慢,走了大半个月,这天傍晚,方才抵达“大旺埠”前的集货码头,这处热闹非凡,嘈杂混
乱无比的大码头,就叫“帆子集”。
大半个月来,燕铁衣与屠森没说上十句话,彼此间冷淡异常,那模样,不像是结伴寻仇
的搭档,倒似是一对找场地决斗的冤家了。
“帆子集”靠临黄河滨的一带,泊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船只,桅樯密密地耸立,
灯火高悬,灿若繁星,尽管天色已暗,六条石砌码头上还人来人往,堆集如山的南北货物也
正由抗夫们一件件的往船上搬运,船弦与码头间横搭的踏板,不住上下起伏,有韵律的“嗨
唷”声,粗沉不绝,还有人们的叱喝声,叫骂声,笑语声,交织成一片暗嚣的音浪,就好像
混浊河水激汤,及浪花的声响,不绝不息。
码头的形势乃是被围在略呈钳形的河湾里,“帆子集”只有滨河的一条街,住家极少,
大多是栈房、客店、饭馆、酒楼、茶肆,以及这种地方不可或缺的赌场及妓院,此等景况,
光想想,也就知道是怎么个乌烟瘴气法了。
由这里到“大旺埠”只有三里地,旱路水路都是瞬间可达。
屠森吩咐在一家极为狭小脏乱的客栈前停下车,并打发了车子,自顾自走进了客栈里,
显然,他是要在这里住下来了。
燕铁衣对于这种龙蛇杂处,各形人物会集的地方最是讨厌,那等充满腥膻骚臭的脏乱环
境,更为他所不敢领教,但是,眼看着屠森执意住下,他也不愿出声,只有硬着头皮跟进了
店里。
订了两间楼上的客房,在这家店里已算是较上等的了,然而房间的狭小污秽,与那股子
隐隐约约的霉腐气息,仍叫燕铁衣吃他不消,望着那张虫蛀斑剥的木床,以及床上黄黑泛着
油光的粗劣被褥,燕铁衣连坐都不想坐,更甭提躺上去了。
自然,他也明白屠森在此落脚的用意,这里四方杂处,三山五岳各行各档的人物皆有,
地方乱,来往的人穿流不息,便不易引起注意,住在此处休歇个几天,要比起住在“大旺
埠”,牢靠得多,行迹亦不惹眼──只是,燕铁衣却真被憋苦了。
屠森的伤势,在他自己的悉心治疗下,比他预料中的恢复得更快,差不多已将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