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钩扁担,再也没有先前那种雍容气宇了,像发疯似的嚎叫着:“两个狗才,走!谁也别想走?
我要吃你们的心.挫你们的骨,他娘的臭皮,你们居然暗算我……”
喘息着,豆大的汗珠顺着头腔往下淌,而官九的面孔已经泛了灰,他扭曲着五官,吸着
气,浑身血渗着汗,一下又一下的抽搐:“姓杨的……你他奶奶平时不充……偏在眼下充好
汉……这不是客气的时候……你走……要不然……咱们哥俩……全得坑死……在这里………”
杨渭卫护着官九,目蕴痛泪,却透着赤火,他那一双浓黑的,却齐中有着断隙的粗眉扯
成了一高一低,连声音都走了腔:“不用废话了,老官,我决计不能放下你独自突围,要死,
我们也死在一道!”
官九舌头打卷,却气急怒极的叫骂:“你……这傻鸟……我……不是叫你……逃命……
是叫你……驰援老夫人……我……我他娘横竖豁上了……你……愣要赔着……我……我变鬼
也……也不同你结伴!”
缓缓的,庄昭走了上来,“阴阳刽”吕欣也站向了另一边;流着满腮的血,宝心泉状如
恶鬼!“你们看,你们看看,这一对畜牲,他们竟用那等卑鄙无耻的手法破我的相,我操他
个血亲,今天说什么也得将这两个王八羔子零剐了……”
庄昭沉稳却煞气毕露的道:“你放心,宝老哥,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他们要用几十斤人
肉来补偿你那被削掉的三两腮肉!”
宝心泉激愤的吼:“这一大片腮肉虽只三两,我要活剥了这一对杂种!”
“阴阳刽”吕欣第一次冷凄凄的开口道:“他们会由你处置,宝老哥,问题只在于你有
多少时间来处置他们!”
铁钩扁担在宝心泉手中挥舞,他狂叫着:“我啥也不管了,只要能消泄我心中之恨,拼
着受罚受罪,也要一丁一点的把这两个杂种零削细剐!”
庄昭的大蜡竿干举胸前,低沉的道:“但愿这两个人交到你手上时,都还是活的1”
宝心泉直着嗓门吼:“我要活的,一定要活的!”
唇角轻轻勾动了一下,庄昭没有再说话,平举胸前的大蜡竿慢慢的偏成一个斜度——无
懈可击的斜度!
杨渭不自觉的往后倒退,眼下的肌肉急速跳动,全身紧绷,握着缅刀刀柄的右手,也因
为太过用力,指骨关节处隐隐透了青白!
喉管里打着呼噜,官九提着一口气,喑哑又低促的咆哮着:“姓杨的……我的老祖宗……
老小子……你听我一句话行不行?眼前……眼前的场面注定了……我们要栽……
却为什么非得全栽不成?我……业已差不离了……你又……又何苦替我垫底?”
杨渭柔和的,但却坚决的道:“为的只是个兄弟情义,老官,福祸相连,生死与共,不
是这样说的么?”
挫着牙,官九急得差点哭出了声:“你真叫迂……这也得看什么……情形啊……你陪我
一道死,只是白搭……姓杨的,你多想想我豁死拦阻他们,你……你仍来得及走……
姓杨的……这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老夫人……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