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置着一些砍好裁齐的香檀木,还有空间可以睡两个人……大哥,你的伤势要紧,这全是些小事……”
笑了笑,紫千豪微微抖颤着道:
“出门在外……任何小事也不可忽略,否则……就会因小而失大了……奴雄,你还要多……学……学……”
苦着脸,金奴雄道:
“我省得,大哥……”
在旁边焦急得直搓手,左丹插嘴道:
“大哥……你的旧伤复发,可是主要在那‘夜猫眼’的药性已经消失之故?”
点点头,紫千豪吸着气道:
“我想……是的……”
左丹惶然道:
“那么,我这就出去给大哥寻个郎中来……”
紫千豪身体有些痉挛,他咬着牙道:
“不用了……过一阵……就会好的……”
望着紫千豪眼前这等痛苦至极的形态,左丹与金奴雄俱不由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相代,左丹焦急得就差点跪了下去,这时,他又不期然想起了“二头陀”蓝扬善当日在给紫千豪道出此法前所讲的话来:
“大哥……既是你以帮规逼咱,咱不照着你说的做也不成了,但咱却要先说明、使大哥暂时复原的方法是有,待到那一阵子过了之后,跟着来的是苦楚却难以尽言,挺得住,算是罕异,挺不住,重则丧命,轻则半残,大哥,你可得好生斟酌一番……”
想着,想着……左丹是越想越恐怖。越想起悚然,他觉得全身发凉,冷汗如浆,连脉搏也几乎停顿下来,颤栗的,他道:
“我看,大哥,还是请个郎中来看看为佳……”
紫千豪的面色是一种可怕的灰青,而汗珠子在灰青色的脸容上闪动,他一下一下的抽搐着,双目紧闭,却断续的道:
“不……用……没有……关系……”
站在床边的方樱,几乎把泪水都急出来了,她便咽着,转向左丹:
“左壮土……你要想想法子,不能让紫帮主这样痛苦下去……他会承受不住的,左壮士……”
左丹已忧心如焚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大哥不准我去请郎中……”
睁开眼,紫千豪艰辛的道:
“荒野……山郊……哪有……郎中……可请……?再……再说……我这旧……伤……亦非……一般……寻常郎中……所能医治……不用……麻烦了!”
抽出自己的雪白丝绢来,方樱泪盈盈的为紫千豪拭去脸上的汗水,她急慌的道:
“紫帮主,请个郎中来总比你一个人在这里强熬痛苦好,我们都不懂医术,一点忙也帮不上……”
喘息着,紫千豪道:
“不要紧……过一阵……就会好的……”
方樱急得泪如泉涌,她哀哀的道:
“看你的样子……紫帮主,你一定痛苦极了……你一个人在受苦,叫我们怎忍得下……”
牙关紧咬着,紫千豪又开始一阵一阵的痉挛,他全身都在那么可怕的颤动,汗如雨下,甚至面孔的五官全有些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