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伤情箭 柳残阳 1715 字 2022-09-21

公孙玉峰适时加上一句:“常遇安的那个常。”

紫凌烟的面庞刹时一阵惨白,身子也大大震动了一下,她慌乱的道:“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不姓常,我姓紫,我从来都是姓紫……”

公孙玉峰冷笑着道:“好在十六年不是个过于漫长的辰光,你们当年‘泗水集’的街坊邻舍尚未死光死绝,而常遇安在‘瑞昌县’衙门中的老同僚亦大有活存至今且记忆鲜明的,把这两头一凑,便凑成了一段湮失的过往,凑出了姓常的那桩家变旧案,七妹,亦凑出了你,当年的常凌烟,如今的紫凌烟。”

紫凌烟强持镇定,任是身子在不停的抖索,唇角禁不住连连抽搐,她仍然试图辩解:“这是黑天的冤枉,是含血相喷——五哥,就算我以前姓常,也不能肯定上次出事的买卖就是我使的鬼,姓氏只算一个符号,并不保证某人的行为!”

公孙玉峰寒着脸道:“你不但姓常,更是常遇安的亲生女儿,除了你与常遇安有这么一层深切渊源之外,我们六个同他完全边都不沾,七妹,而事情出了,必有因由,要说凭你父女之情,尚毫无嫌疑,试问谁人能信?”

紫凌烟尖声道:“我说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当晚还有四哥与六哥在,你们可以问问他二位,我曾否放水、曾否徇私?”

哼了哼,公孙玉峰道:“这只能说你扮得像、装得真,但却洗脱不了你的犯因!”

紫凌烟有些激动的叫了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果泄底的人是我,为什么我会人在当场?动手揽事的那一个又算什么?四哥六哥能够证明,我根本不认识对方,和他们一样全然陌生,我与那人之间的拼杀,亦同四哥六哥一样的卖命——”

沙人贵、山大彪两个人全木着脸孔,没有任何表示,因为他们早已表示过了,而且他们的表示亦早被驳回来了,所以,他们知道不必再多此一举,业经“北斗七星会”老大裁决的事,便毫无商榷的余地,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已算成为定谳!

公孙玉峰当然不会再去询问沙人贵与山大彪二人,他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管自转述早先已经做好的结论:“七妹,多说无益,事实俱在,铁证如山,决非空口强辩便可推诿卸责,任你舌灿莲花,也掩饰不了你的既犯罪行;当场你的卖力拼打,说穿了无非是故作姿态,瞒人耳目罢了。常遇安是你爹,一旦生命有危,你想设法救他,自属当然。至于不曾由你亲自动手救人,一则是你要避脱嫌疑,再则亦恐力有不殆,而凭你在外面的人面交往,亦难说找不到一把好手相助,人若有心,便早有备,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紫凌烟又气又惊又悲愤的叫道:“五哥,这算是‘北斗七星会’对我的判决?”公孙玉峰重重的道:“正是!”

紫凌烟咬着牙道:“你们只在断章取义、穿凿附会,完全是扑风捉影、一厢情愿的想法,难道你们就丝毫不注重我的解释,不理会我的申诉?”

公孙玉峰硬梆梆的道:“我们早将事情真相调查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七妹,你那番花言巧语,就收着吧,任何虚词,都不能推翻已成的事实!”

霍然转向骆孤帆,紫凌烟昂烈的道:“老大,你怎么说?”

事情就是骆孤帆裁定的,他还能怎么说?这位当家瓢把子形色肃穆的道:“没有冤枉你,七妹,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紫凌烟垂下头去,良久,才仰起脸来,这垂仰之间,表情竟变得出奇的冷静:“老大,不再有圜转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