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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地下滚辗哀号,号声越来越弱,那范老三不遑回头,但也知道大势不妙,正咬牙切齿、目欲裂的当口,谷牧远猛的侧身弓背,一头便撞入敌人中官之内,这范老三猝不及防,拖枪掠下楼梯,脚一沾地,蓦然躯体半旋,烂银枪冷芒一溜,折射身后---好一记回马枪!

谷牧远斜落的身形迎着枪尖快速悬幌,当枪尖划过他的大腿、腰际、锋利的倭刀亦横胸砍出,一声闷响过后,差点就把范老三劈成了两半!

刀锋酒着血水,滴溜溜成一线抛落,谷牧远身子大大幌了一幌,勉强站温,整个左侧由腰至腿的部位,业已一片腥红。

庄翼赶了过来,急问道:“你挂彩了?还能不能行动!”

谷牧远吸着气道:“六爷放心,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被那的枪尖挑开了一道口子,尚未伤筋动骨,我看还不致于影响行动!”

先从腰带内取出一包金创药来,庄翼撕开封褶,将整包药未全敷上谷牧远的伤口,又扯下一截袍摆动,匆匆裹紧,边皱着眉道:“虽然没有损及筋骨内脏,口子却是划得挺长,牧远,你流血不少,挪动的时候要注意,别又杷伤处牵裂了……”

谷牧差并不在意自己所受的创伤,记挂的却是二楼房间里的庄老太爷,他转头上望,边低促的道:“我们应该脱离此地了吧?六爷!”

庄翼道:“走!”

谷牧远的姿势明显的透着僵硬,左侧身子特别滞重,抬足移走的时候平衡稍差,但仍然可以自行支撑,动作慢了点,腿脚还算灵光。

两人一进门,庄元早已站在床前,忧急焦惶之色溢于言表,看到进来的是自己儿子,才不由长长吁一回气,如释重负的哑着声道:“天可怜见!我几几乎都急疯了,只听到下面杀来砍去,鸡毛子喊叫不停,又不知谁输谁赢,挨刀挨枪的是那一个?我这颗心就吊在嗓眼里啦,刚刚我还在思量,万一入门来的不是你们!而是这片鸟庄的人,我则如何自处是好?”

庄翼上前扶住老父,低声安慰着道:“爹宽念,前来搭救你老人家,我们早有周详计划,人手调遣亦极为妥贴,一切皆以爹的安全为首要顾虑,纵使有惊,也必然无险!“

庄元迫切的道:“这还仍在人家地盘里哩,满话先甭说,倒是怎么早早离开要紧………”

庄翼转身过来,微微下蹲,道:“爹扒在孩见背上,千万搂紧,不管遇到任何状况都别慌张,最好闭住眼睛,什么都不去看它,孩儿自有担当!”

连连点头,庄元道:“好!好!眼不见,心不烦……”

接着,他顺势搂住儿子腰间,庄翼身子一起,已把老爹背温,这一背,他才感觉到,自己老爹的体重还真不轻。

谷牧远来到窗边,略一探视,随即回头招呼,道:“外面很乱,六爷!正是时候!“

庄翼再次叮咛父亲,道:“爹!抱紧!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