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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昏迷的时候,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是最真实的情绪表达。”许医生微微抿唇,他低声道:“也许你应该离那些让你难过的人远一点了。”

“我也觉得。”我笑了一声。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左齐,你的身体,精神,都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了,你明白吗,如果继续下去,我不知道后面你还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甚至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活生生的人,还是冰冷的尸体。”许医生靠近了我,一字一句道:“这些本不该我说的话,我都说给你听了,因为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问题,然后好好活下去。”

“曾经这些话,我也对另外一个人说过。”许医生直起身子,他看着我:“陆桥。”

这个名字出现在我耳边时,我甚至都已经没有了反应。

陆桥,对,陆桥,我怎么忘了这个人呢……曾经为了汪波要死要活,被车撞了,脊骨处断了三处,差点瘫痪,这个人……唉,很爱汪波。

我还在想着许医生怎么突然提起的陆桥,然后就看到他走出去,现在正好是下午,我的病房这边能看到走廊处照进来的光,我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许医生的,一个是陆桥的。

我又在想着许医生说沿着山路找,找到了我。

我又在想,我带着陆桥去见过奶奶的……

头部又开始疼了起来,像是针刺,又像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我盯着地上的两个影子,我知道他们在交谈,但我听不到他们在谈些什么,也不太想知道了。

许医生没有再问我手的事情,也没问我别的。

再次接到来自左先生和林女士的电话时,我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没有接听,任由它一遍一遍地响着,都是我厌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