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庭闻言微微一怔,有些茫然地望向自己的母亲,似乎完全不知道众人在说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燕夫人则慌乱起来,扯着燕庭的袖子示意他拒绝。

萧氏和那个孽障的院子是燕夫人亲自安排的,自然知道有多么破多么小。

如今秋日里还好,冬日里可是能冻死人的。而且就算是她,也多年不曾去过那个院子,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燕庭也是有几年不曾去过自己这个长子的院子里,只有在宅院的角落里偶尔见到几次萧楚玦,见到了不过也是训斥几句让他不要再出来。

至于燕时,他们根本没有告诉过燕时他还有一个兄长。

只是今日清遥仙君要去看,燕庭也不敢不从,只能一起过去看看。

于是他不顾夫人的阻拦,点点头便示意下人带路。一行人不紧不慢的向萧楚玦的院子走去,期间燕夫人多次想要阻拦,都被戚晚轻飘飘地应付过去。

穿过燕家最奢华的几个院子,下人径直带到了最偏僻最破落的一处院子外。这处院子没有名字,院门破旧腐朽,甚至都没有关门。

木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凌回上前主动推开虚掩着的院门。随着院门被推开,一幅画卷缓缓地向众人展开。

清俊的少年坐在院子里唯一的一棵羸弱的银杏树下,身上散落着黄色的银杏树叶。

他的眼睛上蒙着一条长长的白绫,大约是少年十分珍惜这条白绫,白绫已经被洗成惨白色。

只是他身上的衣服颜色杂驳,分外碍眼。素白色的外衣,红色的里衣,棕色的裤腿,深蓝色的邪幅,黑色的靴子,像是一个五颜六色的调色盘。

很明显萧楚玦是分得清楚衣服反正的,衣服也被洗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