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人”被投放了进来啊。”
启无明恍然。
先前自己在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人，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但是如果按照一款游戏来想呢？
可以从观众的视角来推测。
观众通过直播间来看主播的行动，但他们的视角要远比主播要宽广许多，起码他们会了解这个地方的范围和大致的地图位置。
既然是地图，那就有缩略比例。
启无明能感受到自己先前坐车来到这兼职到咖啡馆的时候，有一部分视线游离在了半空之中。
这视线情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要不是自己先前通关惩罚世界，自己的身体素质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启无明甚至都不能如此敏锐的感知到。
但这些观众又实实在在的就在自己的身边，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他们在用上帝视角，直接看的是缩略图，在他们的视角中，自己就是从一个地方划了一个弧线，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过程，周围的一切是不需要详细描绘的。
而到了咖啡馆，只有老板附近的设施是完全正常的，自己所在的位置，没有什么东西，可见十分简陋。
这个时候的观众视线比先前赶路的时候要正常了一点。
一直到自己接下这个兼职，才彻底恢复正常。
那么到了这个时候，外面的一切都开始正常的运行，意味着游戏开始，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观众们的态度让启无明有些不解，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场景，才能让这些观众视线再一次成为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游荡，飘来飘去？
然而启无明并没能想多久，他这边还在疑惑，章鱼沉邃四处乱动的触手将他的思绪全部拉了回来。
两只触手贴在他的脖子上，一只触手在他的脸颊上蹭来蹭去，两只触手抓在西服上固定着自己，还剩下三只触手就没有固定的地方了，一会儿碰碰这里，一会儿碰碰那里。
没多一会儿启无明就被闹得不行。
“先前换衣服的时候你还没这样，怎么换好了
突然这么激动？”
启无明明白跟已经将自己的脑子切片分成好几份的章鱼沉邃讲道理是没有什么用的，有些话不如直接说出来，说不定还能得到答案。
在启无明和直播间观众看不见的纬度当中，章鱼沉邃稍微红了一下，启无明只能感觉到贴在自己身上的触手温度又有一些升高。
然后就听章鱼沉邃说道，“没穿衣服的时候不可以碰的，直播间一般都是禁止瑟瑟，要是违规了就不好了。”
说到一半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不过我想到你的人设是花瓶，花瓶被这个世界中未知的生物骚，扰而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这种设定倒是合情合理。”
启无明：“……”
现在启无明有些怀疑章鱼沉邃说自己已经被切了这么多片，现在脑子不好使的这个话是不是托词了。
不然的话，怎么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呢？
哦，好像章鱼沉邃本身就没有脸。
启无明不知不觉间竟然诡异get到了章鱼沉邃的逻辑，还好现在有任务在身，不需要思考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然而等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启无明突然感觉到自己肩膀一紧，章鱼沉邃八只小触手都是同时紧绷了起来，低声骂了一句。
而周围那游离的视线顿时齐刷刷的躲在了自己的身后。
启无明：“……”
很好，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所以街上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场景，让章鱼沉邃和观众们都吓到了？
启无明直接问了章鱼沉邃，后者稍微扭捏了一下才回答到，“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仔细观察一下就是路上的行人都没有脸，稍微远一点观察，他们就像是一个一个的塑料人模动了起来。
刚才有些紧张是因为乍一看到，冲击力过于大了。”
章鱼沉邃似乎是在证明自己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话音刚刚落下，几只触手就又恢复了先前的柔韧。
观众视线那边也略微松动了些。
启无明：“……”
好吧，这着实是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在他的所有感知当中，人给他的反馈本来就是一个人形的生物，若要仔细描绘这个人的五官，还是用手直接摸比较便捷。
这一点之前在月泉村的时候，沉邃深有体会。
对于启无明来说，现在的人群和正常的人群真的没有什么两样。
是以，启无明现的那一刻，周围能看到他的人稍微一顿，进而又恢复了原本的行动轨迹。
并无意外发生。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主播的眼睛不好用，这种画面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到】
【说起来先前众筹的通感器，因为主播升级升的太快，众筹池直接清零了，我们要不要重新众筹一下？（来自直播间至尊皇冠】
【这种不涉及副本的事情，狗哥应该不是在说反话吧？】
【应该
不是，先前也有正常说话的时候】
【虽然是正常说话，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就算现在众筹也没有用啊，我们是因为知道正常人是什么样子，看到不正常的时候才会觉得害怕】
【小盲男都习惯了靠感知生活，肯定已经瞎了很多年了，甚至于我怀疑他是不是从来就没看见过东西，如果这样的话，就算是有同感，知道这些人的真实样貌，你们觉得小盲男会害怕吗？】
答案很明显不会。
所以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只有观众们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然而直播间沉默的气氛却并没有停留太久，就在众人以为要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看完全场直播的时候，突然有人说有的主播的直播间那边的人是正常的形态。
不是说直播间的问题，而是主播行走时周围五十米的范围那些人突然有了正常的脸。
随着主播的移动，不断有人的脸再次恢复成了没有五官，也不断有人获得了新的脸。
至少从目前走的这段时间看来，这些人那里都没有重复。
【找到信息了，这个主播就是先前星币最高的那个主播，他还剩下五十六个星币，刚才直接用了二十个，他选择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人脸是正常的】
【不止是那个，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反应过来了】
【就是，可惜星币太少了，不然的话我直播间的视线范围都也跟着一并正常了】
【就连钱最少的那个也花费了一星币，换了自己周围十个人的脸是正常的】
【楼上这句话说的不严谨，最穷的明明是我们小盲男，一点儿不剩不说，还倒欠了这么多的外债，所以他就没有买这项服务】
【……】
观众们的每日记恨再一次在这个时间达成了。
然后就妥协了。
不妥协也不行，他们不可能隔空送给主播那个世界需要的货币，所以主播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的按照兼职的要求去做。
从进入了梦想世界以后，启无明跟人的交流的次数寥寥无几。
其他主播玩家多多少少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样。
算起来上一次接触人多的时候还是在学校副本。
回想着当时自己的状态，启无明身上的气质变得柔和又严厉，不一会儿还真的有客人被招揽了过来。
“咖啡店？”
那个人没有五官，声音就直接从头的位置传了出来，闷闷得，不像是正常人的声音。
不过这对启无明来说本身就没有什么影响，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十分专业的态度，那位客人看着启无明的脸，终于还是没忍住，走进了咖啡店。
【叮咚——客人+1】
这位客人只是在咖啡店坐了坐，并没有点任何东西，启无明也不在意，刚出去准备招揽下一位客人，这位刚坐下的客人就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启无明突然拉住了他。
客人气势瞬间一变，如果说原来
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人_[，仿佛只要启无明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他就会立马动手解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启无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递出了一张纸，“可以耽误客人一点时间帮忙做个问卷嘛？随便写一写就好。”
“哦，没，没问题。”
客人也没想到启无明的要求这么简单，不仅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了那张纸，飞快的在上面写了写，随后递过给了启无明。
启无明神色未变，随手将这个反馈放到了最后，然后继续招揽客人。
只是稍微不同的是，这一次启无明又换了一个参考，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冷冷的气质，不多时真的又有客人被吸引了过来。
而这一次启无明话比刚才少了许多，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个客户就被送到了咖啡店。
【叮咚——客人+1，目前累计客人2】
那个人还是只是坐在那里稍微坐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被启无明塞了一张纸。
……
大概三个小时过后，整个过程启无明就没有停下过动作，每招揽一个客人就换一种不同的风格。
手上的意见值也积攒了不少。
并非是所有进去的顾客出来的时候都愿意填写，所以启无明手上的意见表的数量比实际进去的客人数量要少一些。
但是仅从这些仅有的留言中就可以得出一些必要的信息。
刚才进去的客人没有一个是消费的。
一共进去了十八个人，平均每十分钟进去一个，大多数都是只坐在那儿，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意见反馈里面出现最多的就是满意他这个在外面发传单的服务人员。
其次是对于他口才的满意。
再然后就是对咖啡店的两条不满的意见。
一是选址不太好，离这缝合医院这么近，没有人会愿意过来消费的。
第二个就是这咖啡店里面的东西变得太贵了。
第二个启无明能够理解，毕竟在这里面金钱的价值太高，走过的路人不愿意消费是正常的。
而他们却同时提出咖啡店离着缝合医院太近，说不定这段距离会导致什么数值的变化。
最直观的就是离着越近，咖啡店里面的东西也就越贵。
贵就意味着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来进行基础消费。
更不要说还是一处没能提供什么具体价值的地方。
怪这个兼职对身体的素质数值基本上没有什么要求，因为最难的点就是在于这个地方本身。
启无明先前就有疑惑，自己的口才竟然能够说动咖啡店老板给自己涨薪。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特地注意了自己引进来的那十几个人。
无一例外都是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但当他们的目光汇聚在自己的脸上的时候，这种不耐烦的感觉就消失了。
随
这应该是自己的口才值得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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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改革意见可以说全部都是用他的口才换来的。
既然是一个经营类副本，那么就不可能只有兼职争取一定量的财富，然后作为准备去到第三天的医院面试。
要经营，就从现在开始经验。
比起单纯做一个兼职，改革创新是最容易改变自己现状的途径。
不然的话就他这大批量的欠债，仅靠这一点点的兼职工资和提成，是完全还不起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按照客户所说的方向进行整改？”
因为先前的优异表现，咖啡店老板还真的答应仔细听一听启无明的话。
然而听完以后就面露为难之色。
“其实这些方面都已经考虑过了，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是说搬就能搬的？要是随意减免了费用，我这房租也挣不出来呀。”
“但是一样不做的话，结局没有什么区别。”
启无明的口才值在这时起了作用，虽然话说的难听，咖啡店老板还是拧着眉头认真的听完了全部。
“现在进来的每一个客人都不愿意消费，按照咖啡店以往的客流量，基本上半天都不会来一个客人，这么一来收入是零，要不如大幅度降价，还能吸引一批人过来消费。”
咖啡店老板还真的被说动了，纠结着没说话，启无明趁着这个时候紧接着又补充道。
“而且咖啡店不可能搬到别的地方不是吗？就算别的地方有空位，租金更少，那也比不过这个离着医院这么近的地方啊！”
先前的调查表里面基本上所有的客人都嫌弃离医院太近，那是对于客人来说。
对于老板来说那就未必，说不定这老板也是削尖了脑袋想往这医院里面挤呢。
果然启无明赌对了，在他刻意制造出的二选一的选项中，咖啡店老板果断选择了二。
比起这个咖啡店的位置，另外一个提议听起来也没那么让人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