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确定路鸣舟能不能懂,所以他挑起筷子的高度恰到好处,就算路鸣舟不为所动,他也可以很自然地再把面放回碗里。

路鸣舟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碗推过去,“吃这么点也叫吃饭。”

声音不大,像是舍不得训孩子但又不得不训一下的那种家长。

于是楚焕枝如愿把自己碗里的一半面条都夹给路鸣舟,这样他就可以多吃点别的东西。毕竟是一天里唯一一顿可以随意进食的早餐。

要不是亲眼所见,汪晟绝无可能相信路鸣舟能这么惯着谁。

“鸡蛋也给你。”楚焕枝温声问,“可以吗?”

好的,这时候路鸣舟应该说,你搁这吃清汤面呢能不能吃了,不能吃去跟狗一桌。汪晟想。

路鸣舟又一次把碗推过去。

汪晟感觉稍稍有点窒息。

等到拍摄组和其他三位艺人和潘颂到基地之后,楚焕枝已经准备就绪。他没有换洗的衣服,他身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路鸣舟的。

纯色的白色连帽卫衣,略大,但还好这种款式的上衣大一些没什么。

牛仔裤的裤脚挽了两道上来,久经沙场的潘颂一眼就看出这衣服裤子都不是楚焕枝的,当即投去一个警告的目光。

楚焕枝假装看懂这眼神,拨弄了两下头发,“颂姐,昨晚你找的哪个司机?”

潘颂回忆了一下,“叫的老刘啊,昨天他值班,我还没问你呢。”潘颂压低声音挨着他,“你昨晚为什么不回酒店。”

“拍完再聊这个。”楚焕枝小声说,说着还看了眼训练房另一边和汪晟商量着什么的路鸣舟。

刚好路鸣舟也在瞄他,两个人视线一对上,谁都没躲,一时间就这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