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是一种铭刻, 更是一种纪念。

比如路鸣舟的胳膊上有一把98k, 那是他赖以生存的, 赋予他新生的东西。那么肩上的这道疤痕文身,就是他的纪念。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 直到楚焕枝酝酿着,想着要不先说句对不起, “我……”

“我有点冷。”路鸣舟和他同时开口,抢先一步说。

尽管开着暖气, 但等到泡澡的后续热能挥发完毕, 想必是冷。

“喔!”楚焕枝的思绪被打断,倏地后退一步, “那我先走了,你穿衣服。”

退出这个房间,带上门, 楚焕枝才舒出一口气,顺便感受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他手背往脸上贴了贴,然后又贴了贴,接着放下来……暖手呢?

以至于没有意识到,路鸣舟这种寒冬腊月里短袖套羽绒服,下雨下雪敞头淋的人,晾这么会儿并不会主动说自己冷。

等人离开了自己房间,路鸣舟才慢悠悠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穿衣服,登游戏。

不知道是泡澡的功劳还是膏药起了效果,好像没有那么痛了。路鸣舟收拾了一下情绪,点下单排。

等待游戏开始的时间里,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左后肩的位置,熟练到像是摸过无数次一样,精准地摸到了那个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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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舟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回忆里。

他升到高三的那个夏天异常闷热,且漫长,临到九月开学后,暑气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