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穹沉默不语。

这是大族弟子的悲哀，不能进入核心，就只能成为附庸，成为壮大家族的养料，与其他大族联姻，甚至是作为炮灰牺牲。

彼时，他们的命运早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你现在知道，我为何要杀你了吧。”明浩然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云照君。

“我记不得了。”云照君摇了摇头。

明浩然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你说什么？”

“我记不得你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嗡……

明浩然的双目挣得通红，他双拳紧握，颤巍巍地丛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得可怕。

“你记不得，你竟然记不得，你将她扔进了兽窟，你竟然说记不得……”明浩然嘶吼道。

他的眼中泛着泪光。

所谓兽窟，乃是大族圈养妖兽的地方，有时候会将犯下重罪的族人仍入兽窟，受万兽噬咬之刑。

甚至于有些兽窟专门饲养雄性妖兽，喂以情药，但凡有女子犯下重罪，一旦仍入其中，临死前还要遭受难以想象的摧残。

当日，明浩然的姐姐便是如此，最后被拖出来的时候，甚至身体都已不全。

“我的玩物有很多，纵然丢弃一两件，也没必要全都记住。”云照君淡漠道。

“我杀了你。”明浩然几乎崩溃了。

这是深仇大恨，几乎刻印在他的骨髓之中，永世难忘。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阿姐出嫁的那日，眼神是那样的空洞绝望。

可当他再见时，却只是一具几乎不堪入目的残躯。

就连脸上的肉都早已被啃噬殆尽。

那一幕如同阴影一般，烙印在了明浩然的心中。

从那以后，他变得谨小慎微，始终带着面具，他想要活下去，活下去……

此等大恨，却一直藏在他的心中，不曾忘却。

然而，当他真正见到云照君的时候，对方竟然根本不记得他阿姐。

一切的仇怨，痛苦，恐惧等等，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承受，对方别说是半分愧疚，他甚至都不记得有过这个女人。

这让明浩然彻底崩溃，他像发了疯一样冲了上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