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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绪最近忙得可以用“离奇”来形容,但是明天是梁绪的易感期。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他算着日期,和梁绪说好今晚来过夜,来做爱,陪他度过接下来的三天。

他痛恨alpha的易感期,被咬得十分烦躁,但是他没办法。

就像梁绪忍不住本能想要标记他,可是也没有办法标记成功一样。

俗话不是说么:alpha和oga天造地设,beta不要妄想拥有他们中的任何一方。

米贝明瞪着虚空,眼睛酸涩不已,猜想季戎知道明天是梁绪的易感期么?

他不该翘班跑来睡大头觉,实习生的社畜生活比想象中要累,他还不如在工位上受工作折磨。

米贝明迈开僵硬的腿,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了。

他走到床边,摸亮床头灯前先看了一眼手机,梁绪的最后一条消息来自于十分钟之前:我去商场里买止咬器,很快就回家。

时间应该来得及。

台灯点亮,米贝明拉开抽屉,找出一支签字笔和一个记事本。

他跪在地毯上,脑子里想着“止咬器”三个字,笔尖落下,在新一页横纹纸上写:分手信。

五年的时光,他写在这封信里,总结成几行杀人诛心的恶语,可能等梁绪看完,扔了、撕了、或者揉成一团,反正就是再也没有了。

信写完,撕下来拿在手里。

要给它找个安身之处,最好是在垃圾篓旁边。

米贝明四肢发麻,在这种作践一般的想法里发觉出一丝快感,他“哈”地一笑,从地毯上爬起来,揣好手机就往楼下跑。

客厅里堆放着好多布偶,比几年前更多了,可爱的都是梁绪设计的,丑的都是他设计的,全部都在昏黑中沉默地注视着米贝明。

信被磁贴贴在了冰箱门上。

晚上八点,三叉戟停稳在停车坪上。

前车灯从落地玻璃照进空旷的客厅,斜斜打在白纸一角,照亮一行黑色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