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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绪沉吟一瞬,低声道:“算你在预支我们和好之后,我对你的好。”

米贝明快把唇咬破:“你就那么确定吗,我们会和好。”

梁绪轻轻莞尔,说:“嗯。”

米贝明强忍着才没有掉出泪,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想点别的。

想想苗柏月吧,狗屁孩子从来没谈过这么深刻的恋爱,甚至那根本不叫谈恋爱,就以追人为乐趣,拉上小手了就差不多等于要分手了。什么狗屁花心玩意儿,没遇见过爱情的臭王八蛋。

再想想林真,估计伤心坏了,可能还在哭呢。

“我妈我妈年轻的时候在曲苑里学唱快板儿,”米贝明小声说,“她是他们班里唯一一个女学生。学得快,唱得好,总出来演出,被我爸看到了。”

又说到了米仲辰,估计气得要回家砸东西吧,气归气,骂归骂,别气出病来,也别真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爸总说他小时候没书读,扒在教室窗边偷学都能考上个高中读读。一个在工地里抗水泥袋子起家的,赚到的第一笔钱就是去戏院里听快板儿,因为听说那个女先生唱得可好了。”

梁绪收起木梳,以手指抓抓小米干爽许多的头发,再起身绕到米贝明的面前,坐在椅子里看着他,听他安静地讲故事。

可是米贝明却打住了,脸埋进被子里,只给梁绪露一个脑门上的纱布包。

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梁绪。”

梁绪“嗯”了一声。

一只手从被子边儿伸出来,梁绪看见了,将他握进手心里。

“你把戒指摘了,是吗?”

梁绪笑了一下,没有戳破米贝明声音里强忍的颤抖。

他说:“是。因为我去打地下拳击了,把戒指摘掉,才能保护好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