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是我们的吗?”喻禾星问。

铁站边。

萧夜嗯了声,“我妈买的,太大了就没带走,我外婆家也放不下。”

“那钱呢?”喻禾星问,“这台施坦威怎么着也得百八十万吧?”

确实,施坦威是买这栋房子的时候买的,萧夜妈妈少女时代的梦想就是住在一间有三角钢琴的房子里。

“离婚的时候应该分好了,我不太清楚。”萧夜说,“走吧。”

喻禾星没动,他忽然上前拉住萧夜,“你……”

萧夜也不动了,保持着扶行李箱拉杆的姿势等他接着说。

“你有什么想听的曲子吗?”喻禾星问。

哦……他是想安慰自己。但自己其实没有太受伤,他早就……怎么说呢,大抵从小就有颗较为强大的内心,很早就做到了精神独立,父母失败的婚姻失败是父母,又不是自己。

但犹豫了片刻,“好……但我不懂,随你吧。”

行李箱被留在原地,萧夜从餐桌那儿拎了个椅子到钢琴旁边,自己跨着坐在上,胳膊趴在椅背上。乖巧看着喻禾星掀掉防尘罩,打开琴盖,支起一点点钢琴的顶盖。

“但它太久没调音,如果有错音不是我的问题。”喻禾星先甩锅。

萧夜嗯嗯地点头,“其实我也听不出来。”

“我是在对自己说。”喻禾星笑笑。

调整了一下琴凳的高度,喻禾星在脑子里过着自己还记得谱的曲子。第一个想到的是《冬风》,太难了太难了,然后是肖邦第一叙事曲,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