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超委屈的不行,他算看出来了,梁玺这明显就是搭讪不利,回来拿他撒气,也怪他自己活该,一听说梁玺搬家,也不问清楚就颠颠儿的跑来要帮忙。

可他怎么能想得到,梁玺居然是为了近水楼台泡柏图,才大张旗鼓的搬新家?

柏图也没想到。

前几天梁玺表白过后,他把那当成了一场闹剧,梁玺的言行举止实在太像是在胡闹。

可梁玺搬到他楼上这事儿做的,好像又不是在胡闹。

柏图不能肯定梁玺为什么搬到这儿来,也有可能这就是个巧合,毕竟梁玺也没说搬家就是为了追他。

他也不问,问了会显得他好像很关心。

他做到了上次对梁玺说过的,以后还是当做不认识。反正梁玺不混电影圈,他们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的交集。

不管梁玺想干什么,他都不想给梁玺错误的信号,这是一个被追求者的基本道德。

他不会接受梁玺,不光因为梁玺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更在于他根本不打算开始新的感情。

几年前,他对父母出了柜,父亲倒还好,母亲却一直很生气,尤其后来知道他和周念森分了手,更觉得他就是进了演艺圈才染上了这些坏毛病,母子之间就像有了隔阂一样,柏图放大假,提出到国外去看望他们,母亲都会说她工作忙没有时间,柏图提了几次,渐渐也不再说了。

他十七岁入了这行以后,就像被关进了笼子,笼子里是他不想参与的虚荣浮华和踩高捧低,笼子外的人事都和他没有了关系。

他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起初他并不怕,因为他还有周念森,后来连周念森也没有了,他就彻底成了一个人。

他把球球当儿子一样养着,答应和罗敬试着相处,都是因为,他真的太孤单了。

但是这并不是谈恋爱的理由,罗敬的事就是前车之鉴。

罗敬确实是个贱人,但如果罗敬不是贱人,那这场恋爱里错的一方就是柏图他自己。他没有说出自己身有隐疾、不能谈正常恋爱的事实,拉着一个垫背的无辜群众,来陪他一起吃素。

他只谈过两次恋爱,一次三年,一次三个月,分手的原因都是对方劈腿,两个人劈腿的理由都是“酒后乱性”,都是“你有病”。

他已经无比清醒的认识到,男人都是食肉动物,他是个只能吃素的病人。和他谈恋爱,要么是对方忍不了要分手,要么就是对方忍不了要出轨。不管是哪个,总之他的恋情就是不可能善终。

既然他管不住别人要吃肉的想法,干脆就别试图叫人家吃素。

柏图打算直接把梁玺当空气,等冷板凳坐得久了,他自己就会觉得没意思,自己就会走。

第12章

隔天,柏图打给周念森,说他同意接那部枪战片。

周念森自然很高兴,说完和这次片约有关的事之后,他犹豫了片刻道:“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柏图公式化的问:“有什么事?”

周念森转着手里的钢笔,隐晦道:“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柏图沉默了下去。

周念森此刻的心情就像当年对柏图表白时一样紧张而又充满期待,他声音很轻的说道:“我下班以后去接你,行吗?”

柏图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格外冷硬:“如果和工作无关,我没空。”然后就挂了电话。

周念森转钢笔的动作倏然停下,整张脸都黑了。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软一回,还碰了这么一鼻子灰。

柏图在家里宅了一整天,傍晚时候牵着球球出门,在电梯里又遇到了新邻居,还有新邻居的新宠物。

昨天他和梁玺碰过一次面,当时梁玺被球球吓得魂不附体的画面,柏图还记忆犹新。

结果今天,梁玺手里居然也牵着一只奶白色的松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