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Night in 北京(这虽是苏文的东西,可也是...)

商人在生意场上混都需要一个后头,当大官的后台,这个后台平时没什么大用,但万一在生意竞争中,有人想要整他,或者在不公平竞争中,想要给他施以黑手,他就用得上了。

吕靖宇肯定会跟人讲周雪琴和阎肇的关系,以及身后的背景。

这种关系平时用不上,但万一有人想搞吕靖宇。

阎佩衡就是他的后台,靠山,他就可以来求,让阎佩衡动用关系,保他。

至于跟她曾经的关系,应该是酒后吹出来的,那家伙有个酒后爱吹牛的毛病。

“我看得出来,你对五星级酒店那种地方,特别熟络……”看陈美兰目光一厉,阎肇立刻举起双手,两手豆角,投降的姿势,但话没停:“而且你昨天晚上,还喊了一声吕靖宇……”

陈美兰还以为他没听到呢,但是你看看,这男人,啥都听到了。

黑心鬼,陈美兰当时摸了一下,他的心跳都没加速,睡的稳着呢。

陈美兰瞪了丈夫一眼,没说话。

虽然阎肇不明白什么是活了一辈子,死了再重生。

但他至少能推断得出来,当时,急着让他去陈家村,自己后脚去了吕家庄的周雪琴,应该是提前知道了某些事情,才会那么着急的嫁给吕靖宇,并且,把他推给陈美兰的。

其实这些事情是可以串起来的,周雪琴的人品阎肇特别清楚,她既爱钱,又爱虚荣,目的性还那么强,突然之间让丈夫娶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女人,又去给吕靖宇的孩子当后妈,这种反常的行为,能没有原因吗?

不过原来阎肇只怀疑周雪琴,从来没有怀疑陈美兰。

而就在昨天晚上,那种跟上辈子一样的环境,又在她刚刚跟阎肇折腾完,特别疲惫的情况下,因为隔壁吵的太厉害,眯眯糊糊,喊了一声吕靖宇,阎肇把这些事情给串起来了。

虽然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阎肇敢肯定一点。

陈美兰跟吕靖宇,也曾有过比较亲密的关系,当然,还是在吕靖宇住得起五星级酒店的情况下,再往远里推断,答案不是跃然欲出,周雪琴之所以当初那么急着嫁给吕靖宇,就是因为吕靖宇将来能带她住得起五星级酒店。

所以,虽说阎肇不能理解重生。

但他因为陈美兰喊了一声吕靖宇,解了多年的困惑。

周雪琴之所以急着要嫁吕靖宇,而且不介意自己跑上门,并且,撇下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家的孩子当后妈,这种种反常行为,是因为她断定,吕靖宇在将来,能带她住得起五星级大酒店。

她是逐着金钱,享受,以及名利去的。

去了之后,带着吕靖宇天南海北做生意,赚大钱,在广州盖楼,在首都买地皮,一路势如破竹,飞黄腾达。

但她要跟阎肇是夫妻,这些,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呢,继续说呗。”陈美兰边听边笑,又说。

阎肇顶多也只能猜到这么多,默了会儿,撇开了眼睛:“剩下的我就猜不到了,等你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吧,我不着急。”

夫妻已经五六年了,阎肇原来以为陈美兰深爱着自己,后来渐渐发现,她似乎并不爱自己,也不怎么爱她自己,除了孩子,也不爱任何男人。

情爱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在她所拥有的感情之中。

家务上,他可以废了陈美兰的两只手。

至于享受方面,除了给予他能给予的一切,剩下的,阎肇无能为力。

水磨石穿嘛,他这人坦坦荡荡,有的是耐心和功夫,一辈子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反正他对她很好,早晚有一天,她肯定会告诉他的。

所以,阎肇特别坦然。

再说陈美兰,要说告诉阎肇重生的事,她完全可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只是在想,自己该隐瞒那些事,又该把那些事坦诚以待。

因为像小旺入少管所,小狼会因为病而在病榻上一辈子,圆圆会爆肥又爆瘦,经商受了很多苦,又被阎西山拖累在病榻前将近两年,陈美兰不想说,她不想说这些悲惨的往事。

要绕开这些事,吕靖宇和阎西山,她都可以说。

而且她要坦白的,仔细的说。

至少要让阎肇知道,她比他上辈子遇到的两个男人都好,都优秀。

优秀一百,一千倍。

不过既然阎肇不着急,那就等她想好了,等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再慢慢说呗,是不着急。

“行,那咱们晚上说。”陈美兰于是说。

阎肇立刻说:“开个宾馆,国际酒店的话,我得……再等几天吧,我还有笔钱,马上下来。”什么人嘛,动不动想住国际酒店,这人咋这么膨胀了?

“疯了吧你,还国际酒店?一晚上八百块呢,住八一宾馆吧,爸那儿有招待票,省钱,今晚就行。”陈美兰笑着说。

阎肇看了会儿妻子,也是低头一笑。

很奇怪,这个总是温温柔柔的女人,眸光柔柔的,一只西红柿在她手里都会显得特别可爱,本来阎肇不爱吃柿子,但给她剥了皮,他就会有种吃欲。

很可笑吧,阎肇已经三十四的人了,可他会有一种荒唐的想法,想吃了陈美兰手里的西红柿,继而吞吻她的手指,胳膊,耳垂。

这种想法,荒唐的简直像个流氓。

不过说起流氓,阎肇又想起一件事来,他说:“对了,最近吕靖宇有笔高利贷到期了,他应该还不上,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鱼龙混杂,有些人放贷款,就有些人赖贷款,我听人说周雪琴跟他正在办理离婚,而他俩离婚,并不是真离,应该是为了转移他们的固定资产,位于广州的两幢楼,吕靖宇怕高利贷的人要收走他的楼。”

“然后呢?”陈美兰问。

阎肇沉吟了一会儿,才又说:“我曾经带过的一个小兵,在高利贷公司跑催收,而现在,驾车撞人,只要不是酒驾,毒驾,以及不被认定是蓄意撞人,就只赔钱,不入刑。”

社会变的越来越复杂,再也没了曾经的非黑即白。

尤其是高利贷行当,债主想赚高额利息,欠债的人想昧了本金一走了之,吕靖宇脑子很滑,而且对周雪琴很信任,估计他欠了高利贷,但是没钱还,自认为自己够聪明,想以离婚的名义,把自己搞成孤假寡人,继而,赖掉别人的钱。

但是债主给他准备的,就是车祸丧葬一条龙。

而这种事,外人看在眼里,没有办法的。

没有人能帮得了一个被金钱熏昏了头,迷住了眼睛的人。

且看这回,吕靖宇和周雪琴能不能从高利贷那儿全身而退吧。

路是自己走的,两个加起来快八十岁的人,难道还要别人教他们怎么做人?

天热,jim和小旺当然出去鬼混,买冰棍儿了,大概不知道父母回家了,小旺进门就在嚎,而且还是假女声:“想捧着你的心,捧着你的脸,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jim举着一个给唆的长长的绿舌头,高高一声:“onenightin北京,我留下许多情……”

这歌,是最近火遍大街小巷的《北京一夜》。

但阎肇从来没听小旺装过女人嗓门,而且什么叫捧着心还捧着脸,这不耍流氓了,他唱的这是啥?

阎肇本提着菜刀,一下就从厨房窜出来了。

父子对视,场面极度尴尬。

好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救了小旺和jim的命,俩孩子跑去接电话了。

阎肇气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回头看陈美兰,那眼神仿佛在说,看看现在的孩子,唱的都是什么。

圆圆就在院里学钢琴,这会儿也回来了,敲开门,嘴里也在哼哼:“人说百花滴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

看闺女进了门,阎肇从冰箱里给她拿出她的小水杯,让闺女喝水。

看闺女捧着水杯哼哼唱唱的走了,回头对陈美兰说:“听圆圆唱的这首歌,多好听,再听听小旺和jim唱的,什么嘛,真是。”

这男人,简直偏心的没眼儿了,孩子们唱的根本就是一首歌,好吗?

《北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