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鹤住在小区的联排别墅,之前章鹤跟他提起过,母亲去世后自己搬出来住,每个周末才回他爸那陪他爸。赵相言望着眼前的二层小楼,吐槽一个人住这么大屋也不嫌空得慌。

门铃按了没反应,敲门更别提了,要不是二楼有间屋子大白天还亮着灯,他也怀疑章鹤不在。他在门口左翻右找,最后真从脚垫下面摸到了钥匙。

打开门,迎面扑来一阵酒气,他捂着口鼻赶忙又倒出去在门外猛吸几下,把门大敞着通风。

上下两层,客厅没人,能把整间屋子喝出这么重的酒味,这是喝了多少。

不光是气味,散落各处的酒瓶,白的红的赵相言一时难以分辨,墙角的酒柜空了一大半,玻璃门还开着,好酒哪是这个喝法,太浪费了。

“章鹤!人呢!”

他踮着脚从满地狼藉的缝隙中穿过,几间屋子各看了一圈都没人,猜测这人估计还没醒。

二楼亮着灯的那间是洗手间,大概是喝多了抱着马桶吐过。几乎每个房间都描绘了一幅醉酒后的画面,衣服也脱得到处都是,顺着痕迹,最终他在昏暗的卧室找到了人。

从他见章鹤的第一眼,这个人身上就透着井井有条和一丝不苟,与赵焺那种机器般的自律不同,章鹤会把一切都做得恰到好处,挑不出毛病。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章鹤可以不顾他的抗拒对他为所欲为,但章鹤都没有。如果不是昨天那一出,他根本无法讨厌章鹤这个人。

房间里的酒气比外面淡一些,隔光窗帘只露了个缝,一丝微弱的光线打进来切过凌乱的床面。章鹤四肢伸长横在拧成麻花的被子下,浑然不觉有外人进来。

赵相言过去把被子随手一扯,露出章鹤劲瘦的脊背,好在下半身穿了条裤子,不然指不定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