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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个时候他的父母没有来得及赶回来,要是文心咬破了程嘉越的嘴唇也没能让他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后果会如何,魏淮洲连想都不敢想。

“洲哥,你在生气吗?”文心被他勒得有些不舒服。

“气。”魏淮洲磨着后槽牙,脸都皱成一团了:“我自己宝贝得不行的小炮仗小时候被别人这么对待,我要气死了,不止气,甚至还想立刻冲过去把人揍一顿。”

“我也气。”文心笑了笑:“气了整整五年,都气累了。”

世事凑巧造化弄人,日子那么多,刚好他偏偏就在那天发情,程嘉越正好十八岁,跟一群同学喝得两眼发直脑袋发昏,被刚发情的oga一勾就撑不住了。

“那现在呢?”魏淮洲问他。

“现在,现在不想生气了。”

文心以一种特别依赖的姿态趴在他肩膀上,语速放得很慢,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你知道吗,其实如果把程嘉越换成是别人,也许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了,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去恨他,讨厌他,甚至狠狠揍他一顿,揍到他爬不起来。”

“可是他的程嘉越,是我哥。”

亲人的伤害往往比来自陌生人的伤害更大。文心不愿意原谅他,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过不去这道坎。

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一直不肯原谅。

让他最生气的不是程嘉越对他做出那种事,而是程嘉越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把那个全心全意对他好得没边儿的哥哥藏了起来,让他险些再也找不到。

“可是我忽然发现,也许事实并不是这样。”

文心闭上眼睛,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

“我听到他对别人说,我是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