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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的一遇到烦心事儿都爱在厕所思考,我们这最受欢迎的一个坑位甚至还要预约。现在是凌晨的三点三十九,我刚和上一个哥们儿完成了交接,要不是肚子隐隐作痛,我真的不乐意大半夜的一个人来蹲厕所。

上一个人在墙上写了好多分手感言,笔迹都还湿润着,太长了,看完我都没了意思。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总是疼,但总也蹲不出什么来。

“对不住啊哥们儿,我闹肚子,你整完赶紧走吧!”

隔壁噼里啪啦的一点也不考虑便秘人的感受,语气里都透露着爽快的信号。我提上裤子,心情沉重。

室友们早在我辗转反侧会不了周公的时候就睡着了。小倚一如往常的动静大,不仅爱翻身还打呼,我被他淌下床的触手打了脑袋,闭着眼心理建设了一阵才勉强毫无波澜地捧着几根触手给送回床上。他毫无察觉真身被泄露的半点儿不剩,翻了个身睡得四仰八叉,一条触手亲昵地轻轻缠着我的手腕。

猫尾巴似的,就是滑溜溜的黏腻感挥之不去。我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满脑子想以前看过的触手漫也无济于事。我内心复杂,轻手轻脚将它塞进被子里放好,刚要回我的床铺时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软乎乎的。

我立马僵直在原地,万分不期待逐渐皎洁的月光和适应了黑暗清晰起来的视线没有什么比大半夜的在宿舍的地上看到室友的一条胳膊更惊悚的事情了吧?!我转头看向下铺小贾的时候几乎能听见自己脖子转动的声音,他似乎浑然不觉,仍侧着身子睡得安详,身上裸露出来的部位都有着黑色的缝合线,起初他说那是纹身。

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我自己安慰自己,挣扎片刻后才捡起那条胳膊在小贾枕边放好--他喜欢侧躺着睡,因为压着胳膊会麻所以干脆睡觉的时候卸掉一只。

已知小倚的真身是条八爪鱼,那小贾呢?我暂时局限于海洋动物领域,觉得小贾可能是肢节生物。

安置完睡相差的室友我已经筋疲力尽,要不是担心吓到篱,我完全可以闭眼当没看见。也不知道篱睡了没,这整个屋子里就他动静最小。我们的上下铺继承了百年老校的传统,木板都是自己去外面找来拼接的,稍微挪下身子就吱呀乱响,但我的新上铺只有在最初时动了动身子,其他时间身体上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只有时不时响起的磨牙声。

只有人类会磨牙吧?我没忍住好奇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踩着自己的床板站了上去。但如果几分钟后的我能预知到我即将看到什么,就是把床锯了、把腿打断,也不会凑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