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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慎在前面开路,考虑到乘风的伤情,尽量蜿蜒游走,寻找安全简单的路线。

在山底附近徘徊时,山路趋势还相对平缓,乘风靠着自己轻盈的动作能跟上队友的节奏。

走到半山腰之后,山体一块块平直地下落,跟被刀削过似的,险峻锋利,每个角度都能看出策划那张充满恶意的嘴脸。

乘风停了下来,背靠在石头上,用右手的衣袖去擦额头上怎么都流不尽的汗。

严慎跟着停下,紧贴着山壁,回过头问:“怎么样?”

乘风摇头。很难形容。

她手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恶化。即便打了止血针剂,还是因为汗液与高温而难以愈合。

中途严慎给她换过一次药。拆开绷带的时候,血肉黏糊一片,时间有限没有办法进行精细处理,粗糙地清理了腐肉,就重新包扎回去。

乘风现在的感觉挺复杂的。即觉得左边这只手已经不存在于身体上了,又觉得它疼得发沉,跟个装了铁块的包袱似地挂在身上。

严慎抛下来一截长绳,示意她绑到腰上。

“休息十五分钟再继续。别害怕,我拉着你走。”

乘风张开嘴,扯动肌肉,嘴唇上传来干裂的刺痛,皱眉问:“还有多长时间?”

“别管多长时间。”严慎在这时候展现出了让乘风不大适应的人道主义情怀,“我们绕个路,能走多远走多远。不好过的地方我提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