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贺兰景,非但半点不曾退缩,反而上前两步,迫使贺兰景微微扬起下巴,以保持自己的气势不输给她。

“对将军而言,宝物重要的是其外壳吗?是流传的时间的长短吗?还是出自谁人之手呢?”

“若是您只以书籍的古老程度判断书籍的价值,根本不在乎其中的内容如何,那您或许不适合这将军之位。”

“——————!”

叶棠这话说得像在贺兰景的心头插了一刀。然而叶棠这还没完,她还要给贺兰景放放血。

“兵法并非死物,只有不断研究,不断加强,舍弃糟粕而取其精华才能日益进步。昨日辉煌属于昨日,今朝之人需看明朝。将军若只愿研究三国时的兵法,不如回三国乱世如何?”

唇尖舌利,叶棠几句话是刀刀见血,说得贺兰景有些无地自容。

他张了嘴,也不知道自己想辩驳什么。帐外的拓跋浑却已经大笑着掀帐而入。

“无香子啊,是不是所有的坤道都像你这么得理不饶人?”

贺兰景就是古板的化身。拓跋浑并非讨厌这样的贺兰景,但如果贺兰景能稍稍改掉他那顽固又不听人说话的脾性,拓跋浑会非常高兴。

“贫道有理,却并未不饶人。”

叶棠这话又让拓跋浑一笑:“你看,你这不就是在不饶人?”

叶棠想想也对,便低首垂目,道:“是贫道有错。”

捡起被丢在一边的《兵法概要》,拓跋浑这次虽然不再像捧古书那样小心翼翼了,可他眼中依然存有对《兵法概要》这本书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