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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谈谈关于遗嘱分配的问题。”

贺桀年瘦白的指尖从鼻梁上拖了拖那架低度数的金丝勒边眼镜,他显然比孟淮周冷静很多,一坐下,便开门见山。

那双深灰色的眼瞳看得孟时蕴浑身一僵。

若说孟家里她最怕的是谁,贺桀年三字足以解释一切。

许是因为孟淮周亲爹孟景对自己那位联姻的原配有那么些许的愧疚,又或是因为原配娘家的逼迫,总之,他将那位比自己小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小舅子养在了孟家。

而贺桀年很争气,一路保送,最终出国在哈佛大学念了法律专业,又考了研究生与硕士,回国后在华乐国际当了律师顾问。

在孟时蕴眼中,孟淮周不过是个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草包,他能想到最坏的事,不过就是从自己刚搬进孟家在她房门口放死/老鼠、蟑螂等一系列小学生的恶作剧。

长大后亦然,左右也不过是买水军叫职黑去带动舆论。

但贺桀年不是。

他才是条毒蛇,还是耐心蹲守猎物的狼豹。

“遗嘱分配?”孟时蕴压下思绪,她作了慵懒的状,抬手搭上了一旁的沙发杆,歪了歪头,“想要我手上的股份?”

贺桀年眸光不动,他面色清冷,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我们希望可以用市价买下你手中的股份,请你放心,并不会让你亏了一分一毫。”

孟时蕴眉目愈发的冷,像雪融霜消后的粼粼。

“也不知道你们娘俩怎么蛊惑的我爸,识相的就快点卖了,闹上法庭,你的名声就更臭了。”

孟淮周在一旁嘀嘀咕咕,他站在贺桀年身后,仗着有人给他撑腰,对孟时蕴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