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づωど)三十四

舒悦窈摇头如拨浪鼓,连忙解释道,“我真没害怕,闻落行要真对我做了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我肯定和你们哭诉,我刚刚点头就是惯性动作,听人讲话觉得认同,我就喜欢时不时的点头。”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得惊人。

池妄最先忍不住批评,“你能不能走点儿心,少脱线点儿?你平时旁边跟着熟人天然呆,平地都往前栽跟头就算了,这什么时候呢,你还在这儿下意识。”

池父皱眉头,厉声呵斥池妄,“你这怎么跟你妹说话呢。”

池妄愤愤转身对墙去自闭去了,舒悦窈莞尔,甜声讲,“谢谢爸和阿野,但真没必要,我没想过要闻逸倒闭,也没想过要闻落行他破产,我只想要他失去他的事业,卸任闻逸执行董事的位置,就和阿野说的差不多,业内不会再有人敢、或者说请得起闻落行坐场了。”

“一码归一码,闻落行从前真以为我家里破产,没有在钱上亏待过半分我,钱方面我过得相当宽裕,和在自家无差,现在我把钱翻几倍还他,算是两清,我甚至不介意他卸任后多给他点儿钱作为补偿。”

“我和他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个人感情上的问题,与人无尤。闻家父母待我很好,罪也不至买了闻逸股票的股民们和闻逸集团里正常任劳任怨的打工人,没必要殃及池鱼,这点儿江湖道义大家总还是要讲的。他欠我些什么,我就拿回些什么,就这样简单,目前我真的只要爸爸帮我让闻落行卸任,阿野说的第三条路就可以。这事我自己谈不了,也没资格谈,得要爸爸来帝都以后,我们一起去谈……”

舒悦窈的声音又软又糯,在静夜里荡着,商量的过程很愉快。

结束时以她撒娇要父亲回国前,帮她去洛杉矶某家甜品店买限定的蛋糕,要两份。

父亲自是一口应下,出来时舒悦窈蹦蹦跳跳地凑到江烬旁边,终于以自己站立时候的身高,成功拍到了坐着时江烬的脑袋,好奇问,“看什么呢?”

江烬把手机举给她看,“看闻落行微博底下评论呢,今晚这儿就是我的快乐源泉。”

舒悦窈的署名本来就有人气,刚才的微博回复又无端为她攒了一波人气。

加上不少网友苦分手后纠缠不休的前任久矣,纷纷冲到闻落行微博评论区破口大骂。

热一是骂得最好的:[现在跟这儿示爱呢?晚了!汽车撞墙你知道拐了;股票涨起来你知道买了;犯错误判刑了你知道悔改了。帝都十里长安街,四零二个路灯,都特么的不够挂你们这些分手了终于以后知道自己有错,妄图挽回前任,闹得人尽皆知让人家女孩子不好走人的死渣男,有问题就自己躲在家里哭啊,别出来cue漂亮妹妹懂吗?]

“这有什么可快乐的啊,他闻落行当落水狗都不如路边的野狗可爱。”舒悦窈推回去,不肯看,提议道,“长夜漫漫,不如咱们一起去喝个酒吧。”

“……”江烬抬眸,桃花眼潋滟,无可奈何说,“你这思路可够跳跃的啊窈窈。”

舒悦窈顺势坐在沙发扶手上,居高临下瞅着他,唇角弯弯,“不可以吗?李太白说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你没听过吗?”

“你这诗词,可不是原句吧?”江烬拍开舒悦窈伸过来想掐自己脸报复的手,笑答,“行,那喝。”

“那邵律喝酒吗?工作的事又不急于一时。”舒悦窈歪头,望向邵恩,“我是老板,我说不急就不急。”

邵恩敲笔记本键盘的手微顿,视线自屏幕移开,“我不喝,另外要和你说一下,你拿给我的那份劳动合同,我不需要再通读了,因为当年拟合同的人是我,赔偿金那栏是无效金额。法律规定了只有在培训服务期与竞业限制约定中才可以约定违约金,你既没培训期,又没竞业期,这是无效金额的事情闻落行开始就知道,他偏要写上十八个亿的。”

闻落行执拗地要签一份他从开始就明知无效、根本约束不了舒悦窈的合同,这合同在邵恩这样的专业人士看来,除了自我安慰,毫无用处。

“没事儿,他也不是头天精神有问题了。”舒悦窈指自己的脑袋,笑容不减,“所以一起去喝酒吗?”

闻落行从站在落地窗前去翻微博热搜的内容,到靠着窗边翻看,脸颊两侧淌过泪的地方有些干涩。

他屈起一条膝盖,手肘撑在上面,支着自己的脑袋,低头一条条的看过去,看那些自己所缺失的,舒悦窈的经历。

从她出生时开始看起,有业内人为闻落行发来了业内爆料和蹭热度使用的全套的高清时间线,对照内容汇总,附带附录跳转。

开端是个影后姐妹情深的故事,附录带着港媒二十几年前的旧报纸,很简单的故事,带着人性的光辉,于是就有了不姓池而姓舒的公主殿下。

紧接着时间跃到舒悦窈的十六岁。

那时他们已经不再是无话不谈的青梅竹马,只是能同局吃饭的普通朋友。

闻落行对舒悦窈的了解也就仅限于从兄弟们哪儿听来的只言片语,高中打照面遇到时目光的悄然追随。

[林君故,填词人(舒悦窈,16岁)为歌王罗百生填词出道,殿堂级音乐制作人陈寻徒弟——网络词作慕休(成名词《教科书暗恋》)疑似为其马甲(附录22-词作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