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方最好的报复,当然是自己过得越来越好,而对方只能在万人唾弃中过完后半生不是吗?

蒋骆坠下去的那一瞬间,许攸柠不太明显地笑了下。

就当她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木扬拉着解别汀的手,俯身往外看,下面的风景是真好,常青的林木包裹着古城,从上往下忽略掉细节看,还真有种看到古代城池的感觉。

他突然有些期待滑翔伞了,他想和解别汀一起看看这美好的山河。

下一对便轮到独自一人的贺雨,工作人员细心地为她绑好安全绳,看过直播后未免对这个‘被家暴的女人’产生了些许同情。

工作人员轻声安慰着:“不用怕,放松一点。”

贺雨:“谢谢。”

工作人员松手的那一瞬间,她便面朝空中倒了下去,没有一丝丝犹豫。

木扬看得心惊,却又不由得想,这里本该是章桉呈和贺雨一起进行的项目,如果没有做那些违背道德与律法的事,章桉呈跟贺雨应该也会是很甜的一对。

可惜没有如果。

王宓和莫沫是双人跳,工作人员用安全绳扣将她们固定在一起,莫沫主动抱紧了王宓,直播间响起了温柔且坚定的低语:“算起来,我们在一起十七年了,其中公开七年,结婚三年。此前我一直都有点怕,怕会出现什么突如其来的外力将我们分开。”

“可真当这一刻到来,我反而没那么怕了。”她很轻地碰了碰王宓的耳垂,“只是往后可能要辛苦你了。”

王宓眼眶通红,声音微哑:“不辛苦……我爱你。”

她们十七岁在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十七年,没一件事让她们对彼此提过分开。

直到莫沫被确诊为早老性痴呆症,也可以理解为青年性的阿尔兹海默综合症。

那是她第一次哭着跟对方说离婚。

这本是一个以老年群体为主的疾病,却也慢慢朝着青年漫延,查不出病因,也摸不到治疗办法。

见过无数个名医名院,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委婉说法后的难治。

木扬张了张嘴,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什么。

他无措地拉了拉解别汀的手,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希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解别汀朝他轻点了点头。

木扬心脏一紧,同样生过病的他完全能感同身受。

即便是手术成功,偶尔夜深人静时他还是会怕,怕五年后再次复发,那时他怕没有多余的幸运再和解别汀重来一次了。

而莫沫的病与他不一样,那是更为艰难且漫长的一个过程。

它不会要你的命,但会让你慢慢遗忘身边的一切人与事,你喜欢的、讨厌的一切都会在脑海里烟消云散,原本璀璨丰满的内心会慢慢变得空荡荡,直到你连上一秒的事都无法记起。

而最难过的便是身边亲近的人,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与满心的热爱,只剩下你一个人记得,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慢慢连你的名字都忘记却无能为力。

同一时刻,所有粉丝都收到了莫沫定时发送的某博动态:

——再见了大家,未来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相遇,我会努力生活的。

下面的图是一张诊断书,还有一份和公司的解约声明。

【——???操操操操!我懵了啊!!

——天哪,莫沫才多大?三十四?

——救命!莫沫还这么年轻,后半生就要毁在这上面了吗?

——我疯了……宓宓都快哭了,她要怎么办啊?

——两人才刚结婚三年,之前还采访她们还说要共同领养一个小孩,等到五十岁就退圈去环游世界……

——难怪,从综艺开始就觉得她们之间一直弥漫着伤感……这他妈的怎么治啊,其他病还能想办法手术赌一赌,这玩意儿根本……操!

——原来她们都在一起十七年了,老天不要这么残忍吧!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好好休息放松心情或许能让失去记忆的速度缓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