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只逆徒

苏乜看着他,冷漠地说:“待本王回去的时候,只见洞府一地碎尸,狐族与人修全都被一剑分尸。本王与风白楚对峙之时,他曾亲口承认,他用的是【渊沉殒杀】故意虐杀我族这些小辈!此仇不共戴天!早晚本王也要他尝尝丹婴被活活剥离的滋味!”

风恂大惊失色:“【渊沉殒杀】,这怎么可能?”

苏乜闻言,眼神狠厉微眯:“你这是在跟我演戏吗?连我妖族都知道,【渊沉殒杀】是你幽影泽成名绝技,你却在这里跟我装糊涂,看来是本王手段太过仁慈!”

风恂站起来,急急说道:“不不,绝非是在下故意装糊涂!是,【渊沉殒杀】的确是师祖绝技不假,可是,师祖过世得早,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陨落了。并且,在师祖陨落之前,就因为【渊沉殒杀】出手过于阴损不留余地,将其列为禁术,本门弟子绝不可能学习。就算有人想偷学,放存禁术的地方,也只有长老以上的人才有权限进入,以风白楚的身份按理说来断不可能接触得到,是以在下才会如此惊讶。”

苏乜神情冷傲:“所以你这是不打自招了吗?不是他风白楚,那就是你风恂了?”

风恂苦笑:“妖王有所不知,那禁地钥匙一分为三,风某手中只存有三分之一,其余部分,分别由长老们和师伯他们保管看守,每次进入同时都有三人,风某便是想学也有心无力。”

苏乜不屑地睨他一眼,料想他若是有这个本事,堂堂仙门掌门,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这样低声下气。

风恂拱手弯腰,恭敬一礼到底,卑微哀求:“无论如何,风白楚是幽影泽之人,是风某的弟子,这次的计划也是由风某制定,是风某无能,致使妖族损失惨重,妖王要责罚,风某绝不敢推脱。只求能留风某一命,将功折罪,为妖王效犬马之劳。”

苏乜定定看他,垂下洁白如扇的睫毛,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点着桌面,声音淡漠:“秘境之事,你倒是惜卒,幽影泽如此多人,单单只放一个风白楚被抓走。还老早就以他的名义与妖族交易,看着是早打定了主意,要拿他当弃子。本王观那风白楚如此恨你,到了杀之而后快的地步,大约也是因为看到了那留影石,明白了你我的计划,才会恨你我入骨。但是——”

他语气骤然一变,一掌击碎桌子,厉声问道:“本王当时一口咬定留影石中谋害五派之人是他,欲借人修之手杀他,你为何中途改口,替他澄清留影石之事?是想改弦易张,还是从头到尾都是串通好的,就只想牺牲我妖族!”

这妖王的态度本已和缓,连暗处的墨千擎都未曾料到他竟骤然发难。

桌子崩裂的碎屑划破了风恂的脸。

风恂保持着躬身的姿态一动不敢,汗水渗出脖子,闻言脸色苍白,慌忙解释:“不不不,当时已然有人怀疑是风某指使风白楚所为,风某只怕他胡言乱语攀咬,又见他入魔,恐五派拦他不住,这才假意出言开脱,好让他答应去影牢受罚,趁他不备将他收入净瓶之中,交于妖王处置。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上当……”

苏乜抬眼深深地望着他,许久,淡淡道:“你当知道,你二人如今已然不死不休,他要杀你之心,便如本王杀他之心。本王素来恩怨分明,不至于迁怒旁人,自断一臂。起来吧。”

那张开的毒刺狐尾收起,似乎已然接受了风恂的解释。

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旁人也无法知晓。

风恂立刻一脸感恩戴德,擦着汗:“多谢妖王。”

暗处的墨千擎,唇角微微一动:老狐狸骗过了真狐狸,好本事。

他心下却愈发警惕,打定主意,风恂此人,一个字一滴汗都不能信。

苏乜声音淡漠:“不过,风掌门是否也应证明,自己确实当得本王的一臂。”

风恂站直后,姿态也很恭敬:“妖王放心,风恂心中早有计划,七日之内,定能拿下那风白楚,证明自己。”

苏乜站起来,路经他的时候一顿,侧首看着他的表情,压低声音:“那本王就等风掌门的好消息了。七日之内,风白楚和你风恂的命,本王总要拿一样,祭奠我妖族亡灵!”

风恂行双掌交错额前,行妖族大礼:“是!恭送妖王。”

苏乜轻轻传音入耳:“秘境之事,别人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本王一清二楚。南音仙阁失踪的弟子去了哪里,究竟是谁会对半血鲛人感兴趣……这些不用本王来提醒你吧?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且收着点,戏演错了人,就砸了。你应该也不想屋里那个盟友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