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这半年也在着重努力,将内务府送来的东西全部经手过目,努力培养自己的鉴定能力。
但到底不比到太后这里几天见得东西多。
太后是实实在在于这宫闱呆了四十年了,尤其是这一年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以来,好东西真是见得车载斗量,随口讲的知识,都够姜恒在脑中奋笔疾书做一回笔记的。
姜恒领悟,这不是来关禁闭,这是来进修来了。
相当于跟业界顶级专家贴身学习,这样的机会,姜恒很珍惜。
姜恒在太后这里,过得充实又疲倦。
充实在于随时随地受专家点拨,疲倦在于她明明是在求学,还不能太过学习精神外露,免得露出不对劲——到底女主也是出身都统之家的大小姐。
于是姜恒就处于一种认真听太后说话的状态。
她在太后这呆了七日,还很有些意犹未尽,每天按时来报道,太后不说让她走,她也就不走。
“不怪皇上喜欢,这信贵人,有种乖得可人疼处。”
这日姜恒告退后,太后独自坐了一会儿,忽然转头向乌雅嬷嬷叹息了一声。
“真是叫人为难。”
太后当然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穿越这回事。在她看来,以信贵人的出身,对衣料了解应该很多了。自己带着她看各色胭脂水粉衣料皮毛,无非是闲来无事,故意留着她不能走罢了。
若是信贵人露出心浮气躁来,太后或许会失望,但也不会太意外。
出身好,入宫即得宠,又这样年轻的嫔妃,对圣宠肯定是格外放在心上的。忽然被太后拘住,明显是要让她暂时退出争宠行列,她浮躁难过是应该的。
可太后和乌雅嬷嬷等人这几天,好几双眼睛看着她,却见信贵人每日就认认真真在太后这陪同,陪着太后选衣料一点不嫌麻烦,特别上心,特别乖巧。
“可见是真的心地纯良之人,对太后娘娘恭敬侍奉,凡百事都上心听着,竟真的没什么私心杂念。”乌雅嬷嬷也在旁附和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