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颜还在疑惑不已，一道似曾相识的低沉嗓音突然响起：“好好待它，不然你回不去。”

什么——？

谁？谁在说话？？

秦千颜大惊失色，下意识捂着耳朵左右一看，仍然没有人！

秦千颜心里又惊又疑，短短的时间里被吓了几次，几乎心力交瘁。实在太奇怪了，莫非她被带到这个地方，是因为刚刚说话的人？

好好待它？

待谁？是说那条蛇吗？还是说……

侍女看秦千颜举止颇有些奇怪，想说什么：“仙子，你……”

“——你先出去。”

秦千颜是个宅女，有轻微社交障碍，在人前实在没有办法很好地思考问题，尤其身边这个侍女每每说话都打断她的思路。

于是她只好让人先出去。

幸好侍女虽然话多，但到底是听话的，顺着她的命令退出去了。

秦千颜肩膀微微一松，然而心里的那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她眼角余光看到地上的青色影子，肩膀又瞬间紧绷起来。

她忘了这条小青蛇了。

意识到现在和一条蛇共处一室，秦千颜心里重重疑惑未解，又有一股恐惧感朝她覆盖而来。

想起书里的大妖后面对女神仙展示出种种复仇手段，秦千颜咽了咽唾沫，转正视线，小心翼翼地看向被她扔开的小青蛇。

这，就是《邪妖传》的男主角，那个在幼时受尽折磨，最终黑化，把所有的一切沦为地狱的大妖……？

想起看书的时候对这个角色的怜爱，她甚至还因此做了个非常真实的梦，秦千颜鼓起勇气，打量起地上的小青蛇。

小青蛇被甩开了也有些懵懵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似乎察觉到秦千颜小心翼翼的视线，它动了动，抬起滑溜溜的脑袋面向秦千颜。

“嘶嘶。”

细长的红色信子在獠牙处一闪而过，配上那深红色的兽类竖瞳，秦千颜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不行。

她对蛇真的不行。

脚步噔噔噔地几下，秦千颜又忍不住倒退了几步，背脊几乎要贴着门。

实在很怕小青蛇突然朝她飞扑而来，那她只好夺门而出了。

小青蛇没有像她担心那样扑过来，只是歪了歪小脑袋，看起来……

像是在奇怪？

觉得她奇怪？

对了，秦千颜想起来了，这条小青蛇一开始就是有灵智的。

它不是普通的蛇。

不是普通的蛇，这条蛇是有灵智的……

不会随便咬人……

应该不会吧？

还是会……？

秦千颜再次咽了咽唾沫，她脑子仍然是混乱的，想了好多，自我安抚完又自问自答，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她缓慢地往前迈了一步，双眼紧紧地盯着那条小青蛇。

小青蛇的尾巴慢悠悠地摆了摆，小脑袋又歪了歪，没有往前滑动。

秦千颜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又迟疑地迈了一步，发觉小青蛇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不仅如此，还把头转开了，懒洋洋地把自己身体卷成麻花团，把小脑袋搭在最上面。

——幼时尚未能化人形的小青蛇，最喜便是在琅琊山的一棵柳树上晒太阳睡觉，它性格是极其温驯的，出壳至今未曾伤过人。

——如果不是被点化上天庭……

《邪妖传》对大妖厌戾的原文介绍出现在秦千颜的脑海里。

才刚读完《邪妖传》，所以秦千颜对书很多描述还很深刻，而且那本书是以厌戾作为主视角，她对厌戾这个角色也很了解。

在一切都还没发生前，它是一条悠然自得的小青蛇，拥有灵智，会躲避人类，从不伤人。

想起这条蛇是因为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祸害四界数千年的大妖，秦千颜不由得回想起两次在她脑海里出现的声音。

她太在意那个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