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重安?”他诧异地朝对方伸出手,“能站吗?”
无遮无蔽的天空下,水汽铺天盖地潮卷而来,oga的眼睫上都落着滚圆的细小雨珠。
程重安努力试着想要爬起来,可左脚才一触地便疼得浑身发抖。他忍不住低呼一声,摇摇头:“不行,崴到了。”
大雨滂沱,宋清远犹豫几秒便蹲下来,说了声“抱歉”,伸出胳膊穿过他的膝弯,将湿淋淋的oga打橫抱了起来。
宋清远没走远,就近将人放在门廊的长椅上,蹲下来伸手在他左脚脚腕处捏了捏,“痛的话就说痛。”
“嗯。”程重安乖乖点头。
手指沿着外踝硬骨捏了一圈,程重安都只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没骨折,”初步判断后,宋清远松了口气,“但马上就要肿了。”
“那怎么办?”程重安很无助地抬头看他,“一会还要坐地铁。”
他浑身湿漉漉的,眼睛又大,扮起可怜来活像只被主人抛弃在大雨里的小狗,谁看了都要良心不安。
宋清远沉默了一会:“家里有人能照顾你吗?”
“没有。我……”程重安把头垂下去了,手指来回绞着滴水的衣角,“我自己住,家人都在其他的城市。”
话音落下后没有任何回应,廊内廊外只剩仓促的雨声。
宋清远立在他面前,微微蹙着眉。
崴脚远不到住院的程度,而且他们医院床位一直很紧张,许多科室走廊里都挤着移动病床。
他可以把人带回家,但是……不合适。理智和教养都在警告他,一个alha带单身oga回家的行为有多么暧昧。
廊外斜刺里刮来一阵寒风,程重安顿时感觉水汽往骨缝里渗凉,忍不住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攥紧拳。
他不能输,自己争强斗狠开的赌局,他不愿意输——
“宋医生。”
手腕倏尔一紧,宋清远垂眼便看到程重安落满雨水的脸,仿佛脆弱的玻璃制品,唇角却带着讨好的笑,“你看,我有伞。”
宋清远下意识顺着他指尖看过去,他肩上背的挎包里果然斜插着一把格子伞。
我对你也有一点用处的,所以帮帮我吧,是这个意思吗?
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放着他不管,没必要继续犹豫不决。
宋清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终于缴械投降:“你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程重安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被扔在纸壳子里的狗狗终于找到主人,“谢谢你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