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打量四周,确认没有什么杂鱼跟在后头,皱着眉头凑上来:“爷。”

萧昱略显淡漠的狭长双眸扫了他一眼:“说。”

长贵搓了搓手:“爷,不怪长贵多嘴,您瞧,这荣昌伯府也太不知好歹了。既然知道您要过来,怎么着也得把其他事、其他人给推了。现在这样、现在这样……”

萧昱随口接道:“现在这样如何?”不疾不徐的步伐显示他现在心情还算轻松。

长贵偷眼打量他,见其脸色虽淡,却无丝毫冷意,微松口气,继而忿忿:“这些人真是太不敬了。您怎么说也是皇子,他们竟敢如此轻忽,连中门都没开——简直,欺人太甚!”

萧昱瞥了长贵一眼:“你还记得我只是皇子?”

长贵一窒,嘴硬道:“那他们也不能狗眼看人低,您眼瞅着这几个月就要大婚封王——”

萧昱停下脚步,转头看他:“长贵。”

“奴才在。”长贵躬身。

萧昱神色淡淡,语气却极为严厉:“你跟我这么久,如果还只知道盯着这些小规小矩,回去就收拾包袱去吧。”

长贵抖了抖,头压得更低:“是,奴才知错了!”

萧昱扫了眼他那弯曲的脊梁,移开视线,道:“荣昌伯府如何我并不关心,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姨祖母。”

这是揭过不提的意思。

长贵松了口气,继而不解:“爷,老夫人也就提了那么一嘴巴,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郑氏?”

就这么几句话工夫,他们已经走进东大街最为热闹的早市区,街道两旁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长贵就略微提了点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