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书没有漏听。

静默片刻。

沈嬷嬷生怕她多想,忙又解释道:“眼看着就要出远门,舟车劳顿的——”

“行了。不用说了。”秦妍书扯了扯嘴角,“也不是什么不能告人之事,遮遮掩掩作甚。”

“主子……”

“也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下去吧。”秦妍书扫了眼桌上的羹碗,“东西撤下去吧,这么晚了,不吃了。”

沈嬷嬷劝解她:“主子,您多少还是用些吧。”

“你也说了,我身体康健的很,少吃一碗死不了。”秦妍书神色倦怠,摆手,“撤下去吧。”

沈嬷嬷不敢多话,低着头快速收好盅碗食匣,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秦妍书轻叹了口气,扶着桌子坐下,右手下意识抚向平坦的腹部,接着又如碰着烙铁般急急回缩。

长贵再怎么嚣张跋扈,终归只是名下人。给他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擅作主张跑来问沈嬷嬷这个问题。

那就是萧昱想问。

子嗣啊……

不管她的身体如何康健,肚皮没有动静、子嗣没有着落,就是她这王妃的原罪。

萧昱就算再宠她,在子嗣、野心面前,都只是过眼浮云。

她当初选择萧昱,不是早就预料了会有这一天吗?

出远门的兴奋和喜悦,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