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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并不答话,李松云继续说道:“不知可否问一句,你家中出事的小厮是否身上并无致命的外伤,却是面容枯槁,仿佛失了精气。令公子是否出现了盗汗心悸,四肢冰冷,面色青白,眼底发红的症状。”

李松云话音刚落,郑员外脸上出现动容神色。

原来那道士所言句句与事实契合。虽然郑员外心中仍有些怀疑,对方口中所言是否也是从旁人口中打听而来,但又按耐不住求医心切,总想着死马来当活马医,于是当即缓了面色。

开口道:“近日以来接连发生怪事,老朽实在是忧心我儿。每日惶恐难安,心神不属,之前怠慢了两位道长还请见谅。”

郑员外长叹一口气,却并未能纾尽半点胸中郁结,只见他依旧是眉头紧锁,精神看起来也不大好。

“冒昧问一句,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又是何时何地因何事出事的?”

郑员外咬了咬牙,嘴唇先是紧紧一抿,随即松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那女子的事,具体如何我也甚不清楚,还是让内子与道长细说吧。”

夫妻两交换视线,微微点头。郑夫人受了郑老爷首肯,微微正了正身子,先是用帕子擦了擦红肿的眼角,然后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

她张口说道:“那女子本是在回家山路上救下的。只因当时她扭伤了脚踝,老身还特意让她上了之前装贡品马车。

我儿天生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心软人又年轻,才让那狐狸精给骗的团团转。”郑夫人咬牙切齿,眼角发红,似乎对那女子很是记恨。

许是因为忧儿心切,郑夫人说的话全无条理,乍一听毫无重点,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看上去情绪有些激动,李松云也不好出言打断,只能在一旁耐心等待,希望能从对方嘴里得到一星半点有价值的线索。

“师兄,你看那郑夫人一提起那女子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眼角眉梢尽是恨意,只怕真是让他们一家害死的。”萧晗朝着李松云挤眉弄眼,全然不顾礼数,施了个传音的术法,说明自己的猜测。

“我听说死前怨气若是足够大,就算时间不长,也是有可能化成能厉鬼的呢。你说被自己的情郎害死,算不算是一种很惨的死法?”

李松云并不会这种传音的术法,只能以眼神示意萧晗,让对方不要胡闹。

“那狐狸精说她名叫杏娘是个孤女,本是江南的织女一直在大户人家开的织坊里作工。后来与主家一道迁徙至此,却在途中遭遇歹人,只有她一人幸免。”

郑夫人的手指将绣帕越搅越紧,指甲刮着布面,发出类似裂帛般的声响。她的情绪突然激动,提高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