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骨万象确实重要,也足以让人奋不顾身。但,辛苦为他人作嫁衣?到底是怎样的自信,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不,分明就是掩藏着更大的阴谋。

贺兰松行已经将方盈玉这些年在东郡境内的活动踪迹查探了一遍,越发觉得,诡异之处实在太多,就像是——世上存在着至少两个方盈玉,出身于穷乡僻壤的那个,早就被沉埋,而如今这个,则有着不为人知的出身和关系网,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结识对她有帮助的人。

这样的人脉,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够得着的。

想到此,纪无痕突然又意识到,药神小老头儿只说了,他是如何遇见夏侯荻业和方盈玉的,也交代了他是因学艺不精,对明珠的异骨判断失误,为了稳住自己在夏侯府的地位,才将错就错,却也一直胆战心惊,直到方盈玉出现,对方主动示好,承诺会保他一命,这才狼狈为奸,打起了明珠异骨的主意。

药神说:“她一说,我就信了,而且,无比信服。我脑子里有个十分清晰的念头,告诉我,这个人绝对不会骗我,听她的话准没错儿。”

那时候,纪无痕并未继续往深处想,他知道方盈玉确实有这个本事,当初牵动自己的命运之线,不也是这样的吗?

但是现在再想来,他却有些疑惑了——这份蛊惑人心的能力,来自何处?她所结识的这些人,以及与夏侯荻业的相识,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份能力?

纪无痕匆匆忙忙走了,他得找郡王商讨一下此事。

明珠无甚在意,父亲又让人送来了一堆东西,都是母亲留下的,她打算自己一点一点地整理出来,看能否回忆起更多,关于幼时的场景。

整理了还没有一半,虞静就来了。

明珠来的第一天,她就给定制了一批衣裳和首饰,加急赶制了出来,让明珠试穿,看看合不合适,免得耽搁了生辰宴席。

看到摊开放在桌子上的东西,虞静也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一眨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明珠抬起头:“你见过这些?”

虞静走过来,拿起桌子上一把短刀,抽开出鞘,回头在废弃的木头上划了一下,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

“这是锻造课结业的时候,你母亲的作品,依然还保存的这么好。”

也就是,这是母亲少女时期的东西?

明珠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位虞夫人说过,她是母亲的故人,而不是父亲的。当时她初来乍到,要认识的人多,每日还要陪伴□□母,很快就把不相干的人抛之脑后了,这会儿才突然意识到,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