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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躲不过,房其珩伸手扳开了木匣上的锁扣,将顶头的横木缓缓抽了出来。匣子一被打开,腐臭味十倍百倍的向外翻涌,熏的她身体打了一个摆,可等看清匣中的内容,她膝盖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那是一颗被人用利刃切下的人头,被摆放在铺满碎冰的木匣中。人头双目紧闭,眼角有两行血泪干涸在了面颊,嘴角却微微扬起,依稀露出了一个笑容。

房其珩对这颗人头再熟悉不过——她亲手杀死了头颅的主人,而后者的军刀正摆放在木匣旁边。

土腥、血臭和被割断的人头。

外出的丈夫、紧闭的木匣和不怀好意的父亲。

所有的一切瞬间在房其珩脑海里连成了线,她扭身揪住身后男人的衣领,将他狠狠的掼在书桌上!

“是你?!”她眼睛充血,“是你割的?!”

被质问的向导偏过头,没有说话,可他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行热泪从房其珩睁大的眼睛里流出,滴在了青年的白色衬衫上。

“阿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是我妈啊!”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哭腔,“你怎么能让她身首异处?”

“其珩,放开他。”

凌阁萧的声音听在此时的房其珩耳朵里无异于恶魔的絮语。

“面对最高级别的目标时需在杀死对方后带回其身体的一部分作为证明,这是组织的规定。阿映只是帮你一把。”

“是你让他跟着我的?”房其珩闻言松开了向导,转身看着凌阁萧,双手死死的抓住桌沿。

“你的五感太敏锐,组织里能完美屏蔽的唯有阿映,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凌阁萧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